本来他只是做做样子想要吓退江舟池而已,谁知道江舟池居然躲也不躲,而他手上的木棍在惯性作用下已经没办法刹车了,只能挥了下去。
看着那条血痕,光头整个人都傻了。
他没忘记刚才其他人被江舟池像收拾垃圾一样收拾的惨状,赶紧丢下木棍,慌慌张张地躲在自家老大身后。
丛涵还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这时也看见了赵慕予,指挥道:“你来得正好,帮我……”
他想让赵慕予帮他捡一下被甩出巷子的书包。
可话还没说完,赵慕予就像阵风似的,从他的身边刮过,一路朝身后的江舟池席卷而去。
而后,丛涵眼睁睁看着赵慕予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拉着江舟池,从巷子另一头飞快跑走了。
丛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淮望成了混混眼里的假想敌,是个混混就要找他单挑,好像打过了他才有资格成为混混。
但对于“想找陈淮望打架的人从火车南站排到了客运北站”这件事,赵慕予一直有所耳闻,而亲眼目睹今天是第一次。
直到跑到人来车往的主街道上,她才停下来,每学期的体育期末考试都没这么卖力过。
赵慕予一只手撑着树干,一边喘气,一边问江舟池:“你……你什么时候和陈淮望关系变得那么好了啊,居然还帮着他打架。”
明明同样是一路跑过来,江舟池却像是散步似的,呼吸一点儿没乱,回了一句:“没帮。”
“啊?”赵慕予没听懂,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没帮。你刚才不是也在打架吗?”
“只是刚好路过。”江舟池嗓音如常,但说到一半,略一停顿了半秒,才补上后半
句(),不过(),对方以为我是他们的人。”
赵慕予眼里的疑惑维持了三秒,而后被恍然大悟冲散。
原来是莫名其妙卷入了这场纷争啊。
她别过脸,努力压住嘴角,但一想到江舟池被迫加入打架行列的画面,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幸灾乐祸道:“你这运气也是绝了,改天去庙里烧烧香吧。”
其实是调侃,江舟池却认真“嗯”了一声,难得认同她:“是该去烧烧香了。”
赵慕予:“?”
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没想到居然得到了江舟池的认可,打算夸夸他终于识时务了一次。
可重新转过脸后,她却见江舟池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语气散淡地补充上该去烧香的理由:“毕竟赵女侠难得善心大发,只救了我一个人。”
赵慕予一愣。
经常被李寂挂在嘴边的“赵女侠”从江舟池的嘴里说出来,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视线跟随他往下一落。
只见她的右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
十月金秋,气温宜人,可她的掌心还是起了一层薄汗,覆在他微凉的皮肤上。
刹那间,赵慕予心跳微乱。
她连忙像甩掉烫手山芋一样,甩开江舟池的手,而后把手背在身后,如同藏起占他便宜的物证。
嘴巴也没空下来,郑重其事地解释道:“你可别误会啊,我只带你走是因为不想你打架的事被我妈知道,免得到时候她又怪我带坏了你,绝对不是因为担心你。”
手腕被松开,江舟池也抬起了头,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遗憾表示道:“已经误会了。”
赵慕予:“……?”
嗯。
这才是她认识的江舟池,半句话也不让着她。
赵慕予的心跳恢复正常,不再继续对她十分不利的话题,打算言归正传,和江舟池说一下晚上吃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