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看不见,尴尬的就是能看见的人。
半个小时后。
太医给路时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又用药水替他冲了冲眼睛,最后语气温和地问一旁的七王爷:“今日他必定受了不少惊吓,可需要再开一服安神的药?”
路时:“我不……”
栾宸:“开。”
路时:“……”怎么不干脆开安胎的药!他是什么很娇弱的人吗??
这位年轻的吕太医嘴角浮起一个神秘的微笑,然后点点头:“稍后药煎好了我让韩大人送过来。”
“有劳。”栾宸道。
“……”路时眼睛一闭,索性躺平装死。
吕太医一走,栾宸厉声问道:“你可知错?”
路时翕开一条缝偷偷瞄他,声如蚊蚋:“对不起,烧坏的锅我会赔王爷的。王爷的早饭……”
早饭?!
路时一个鲤鱼打挺猛坐起来,拔腿就想往床下跑,“我的陈皮红豆沙还在灶上!”
“坐下,”栾宸长臂一伸,把他挡回去。
“近日你都不许再进厨房,直到重新获得本王允许。”
路时一呆:“为什么?”
“因为本王还暂时不想把这院子烧了,”栾宸无情地说。
路时:“……王爷你听我解释……不是,我可是领了薪水的,怎么能不干活?”
而且他还有任务在身啊!
栾宸嘴角微微一动,“你倒提醒了本王。”
“这个月你的月钱没了。”栾宸说,“就当是赔本王的锅。”
路时:“……”靠,好一口资本的大锅!
他蔫头耷脑了好一会儿,又怀抱着最后一丁点希望,问道:“那我……现在可以回王府吗?”
栾宸冷笑。
“你当本王是傻子?”
-
那锅陈皮红豆沙最终还是被毫不留情地销毁了。
“肯定很好吃,”路时神情恹恹地躺在院里的凉椅上,对系统诉苦,“如果那天王爷及时让我回去拯救它的话。”
他才三天没进厨房,就像刚退休的老大爷似的,无聊,寂寞,沉迷追忆往昔。
他当然也喜欢躺平。
但前提是不扣工资,并且没有在身后追杀的dead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