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隔着网线说话的坏处,也许对方只是单纯表达困惑,但是在卫枝看来,就很值得商榷。
【少女叽:你怎么还不耐烦上了?】
【少女叽:男人果然就是到手了就不知道珍惜了,这就是我们掉进蛇坑,一大堆的蛇,你仗着自己手脚灵活自己跑了,趴在坑旁边说找人来救我,结果一去不复返的原因吗!】
【少女叽:你有没有良心啊,新鲜粑粑还三天香,我们这才领证多久,好歹你也坚持三年,是我死了你就能换一个新老婆了吗!】
【崇:???】
【崇:我还以为你再荒谬,至少不能因为做个梦醒了不得劲跑来骂我。】
【崇:还是低估你了。】
【少女叽:你把我扔在蛇坑里自己跑了qaq!】
单崇这次发了个语音,可可托海那边风声呼呼的,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还带着点笑:“你不是不怕蛇啊?”
卫枝听着就来气。
刷着牙,捅了嗓子眼,趴在水池旁边干呕了声,扔了牙刷吐了吐沫星子——
“那是一条蛇吗,整整一个蛇坑!好几百条!”
那边又发来个语音,这次什么都没有了,就一串笑声。
他声音本来就好听哦,难得的声音和长相匹配的,本来就很少笑,遇见媳妇儿无理取闹也不生气,就笑得很好听这样……
这样搞就很犯罪。
卫枝嘀咕地瞪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是想他了,于是捧着手机问:“什么时候回来啊?”
过了几秒,那边换了个中年男子公鸭嗓:“十一月!十一月!过几天啊,崇礼有个锦标赛,凑着开板一起了,你要来不?”
是王鑫。
单崇的手机估计是被他没收了。
卫枝又点开合法丈夫上面那几条语音回味了下洗耳朵,乖乖回了个“噢”字。
大半年过去了,自从归队复出,单崇成了全世界最忙的人——
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酒店隔离,代价是每个月就见媳妇儿几天,大半年的时间,截止到十月,他的雪联积分已经从当初的查无此人,一路直充云霄挤进了前五十。
距离冬奥会标准还差点儿。
但是足够让那些质疑他有没有资格拿那一个多出来的冬奥会名额的人闭上自己的狗嘴。
有比赛就去,没条件去也要创造条件去,一点儿也不含糊,也不觉得自己能稳拿参赛名额就此怠慢,勤快的像头磨坊里的老驴——
无数后辈望而生畏。
在这半年里,“单崇”这个名字绝对是单板滑雪大跳台项目最炙手可热的流量密码之一。
而距离2022冬奥还剩四个月,他还在比赛的路上。
……
卫枝放下手机,姜南风已经在她家的餐厅坐稳,桌子上放着几个外卖盒子。里面放着生滚粥、肠粉等广式早餐。
听见人从浴室里出来,她低着头玩儿手机,头也不抬:“你是不是怀孕了?”
卫枝差点左脚踩着右脚拖鞋摔下去。
震惊地扶着墙,充满了困惑地问:“你哪来的灵感?”
“我在外面听见你说蛇。”
“昂,昨天做了个噩梦——”
“胎梦。”
“……”
“我还听见你干呕。”
“牙刷捅到嗓子眼了啊!!!?”
“我就随口一问,你那么激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