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吃着汤,听到这话,忙举手道:“这事我知道,小陈公公说这红豆是事先放在外面冻,冻过后再下水煮,这就能很快熬好。”
众人听了都觉得惊讶。
“居然还能这么做?”
“这倒是有趣,这膳房总管果然不容易做,白公公居然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
耿妙妙也有些佩服白公公的奇思妙想,这招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不过是热胀冷缩四个字罢了,但是对于古代人,而且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公公,能想到这样的主意,可见对厨艺是多么上心。
她吃完了一小碗红豆年糕汤,拿茶漱口后,才吃起了银丝面,中午的银丝面十分清淡,汤底用鸡骨跟猪骨熬的,下了一把面,加上几根豆芽,煎了个蛋,这就是一顿了。
但耿妙妙把这一碗全都吃完了。
甚至还颇为心满意足。
松青院这边其乐融融,飞羽院那边,宋氏看着今日的晚膳却是险些没气炸。
她指着桌上的炖老鸭汤、炒豆芽、摊鸡蛋、炒鸡丁,质问道:“怎么回事?今日我要的不是锅子吗?我还要了两盘羊肉,两盘鱼丸,怎么没有?”
福儿臊眉耷眼,“格格,奴婢也问过膳房了,膳房说福晋跟王爷当初给格格们的份例,您是每个月十五斤羊肉,这个月您爱吃锅子,份例早就花超过了,先前都是膳房那边垫着,如今膳房那边也没钱了,自然没法子替您垫着。至于鱼丸,这更不是份例里的东西,若是您要吃,那就得拿钱。”
宋氏这会子哪里还不明白。
这是膳房那边知道她在福晋跟前告黑状,报复来了,她气得发抖,“那群刁奴,这不是奴大欺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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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骂了膳房的人,却也知道她拿膳房他们没办法,首先,膳房那边根本她插不了手,白公公他们更是只服福晋跟王爷管辖;其次,膳房那边敢这么说,恐怕就是真的占理,这事便是闹到王爷跟前,王爷也只有说她的,没有说白公公他们的。
宋氏越想越气,她拿膳房没法出气,便冲福儿、寿儿骂道:“你们两个难道是死的,这羊肉鱼丸没有,旁的不能给我要好的,就这几道菜,寒碜谁!”
福儿、寿儿不敢说话。
任凭宋氏骂了一盏茶时间,出够了气,这才伺候宋氏用膳。
宋氏骂归骂,吃却是没客气,几道菜全都吃得干干净净,福儿两人撤了膳桌下去。
寿儿悄悄拉了下福儿的手,“年底你预备给家里多少钱?”
她们俩是邻居,都是同一旗下,当初被选来伺候宋格格,家里头还高兴,这回攀上高枝了。
谁想到碰到了铁公鸡,一毛不拔也就算了,还隔三差五算计她们的月钱。
福儿扯了扯唇角,“能有几个钱,不过就是几两银子意思意思也就罢了。”
寿儿听了这话,也不禁叹了口气,“我可不也是如此,咱们这当差多少年,年年就拿这点儿银子。我娘的意思,在格格这里是出不了头,倒不如明年早点儿出去找个好人家,也比在这里熬得强。我可听说灯儿给她家里,一给就是二十两。”
福儿眼里掠过羡慕神色,眼神晦涩。
“她命好,跟了个好主子,原先还有人笑话她,现在谁不羡慕她。”
可不是。
耿格格这人和气不说,还得宠,手上也阔绰,旁的不说,便是隔三差五赏赐给小丫鬟们的东西,也比她们一个月月钱多了。
宋氏的恼怒这才只是个开始。
先前宋氏屡屡要菜,膳房那边想得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另外,好歹是个主子,留点儿香火情在也好。这回被告黑状后,膳房这边就不客气了,丁是丁,卯是卯,也没给宋氏穿小鞋,所有菜色都是按照份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