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再不满,事情定下就没转圜的余地。
年家那边派人送了几口箱子来,能置换成田地银子的就换成田地银子,除此之外当然也少不了年氏在家里的衣裳首饰,胭脂水粉。
乌雅氏那边听说后眼红,也叫人回家去要些嫁妆。
她娘家舍不得给,只叫人送了些衣裳首饰来,把乌雅氏气的几日没出门。
王府里热热闹闹。
刘格格就是在这时候登门的,她的神色颇为古怪,像是在憋着高兴。
“这是有什么好事不成?”耿妙妙给刘格格倒了杯茶,盯了刘氏的肚子一眼,“莫非是有了?”
“呸。”
刘氏没好气啐了她一口,喝了口茶,“还是你这里的茶好喝,怎么就这么清甜,都一样的茉莉花茶。”
“你啊是隔锅香,快说说什么事,别在这里卖弄关子。”耿妙妙催促道。
刘氏这才抿着唇笑道:“说起来还真是一件好事,我们爷像是跟那位散了。”
她拿手指了指西边的方向。
雍亲王府西边就是八贝勒府。
耿妙妙眼睛微睁:“真的?”
“千真万确,前几日我们爷回来的时候拉长了一张脸,我还以为是谁得罪他了。昨儿个那位派人送帖子请我们爷,我们爷愣是直接回绝了,还说以后他们府上的帖子送来不必告诉他。”
刘格格道:“你说,这不是散了是什么?”
她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道:“我这可放心了,不是我说,跟那位凑在一起,我就没瞧见我们爷有过什么好事。”
刘氏先前是不好说,也不好劝,毕竟她是个格格而已,而八贝勒可是九阿哥的哥哥,两人又是多年情分。
可眼见得九阿哥跟着八阿哥混,越混越不成样,有好事从没摊上,出事了就被连累,刘氏心里能不着急吗?
她就算不心疼九阿哥,也得心疼自家儿子,要是九阿哥出什么事,她儿子的前程可就耽误了。
如今好了。
这伙人总算是散了。
耿妙妙道:“若是这么着,也是好事,不是我说,那位爷实在太明目张胆了些。何况先前还因为这事被训斥过,挨得太近未免不妥。”
“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刘氏感觉自己遇到了知己,拍手道:“我们福晋还说可惜呢,要我说可惜什么,就是我这等人,也看得出那位爷的胜算不大,咱……”她压低声音:“就算是想从龙之功吧,也得挑个好的。”
耿妙妙不禁莞尔。
刘氏嗔道:“你别笑,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
“很是。”耿妙妙点头,“要我说,你可惜托生成了个闺女,若是个男子,就你这份眼力见,在官场那不混的如鱼得水。”
刘氏不禁想笑,拍了下耿妙妙的手背,“你却得亏是生成个闺女,你这张嘴,要是在官场那就是一等一的奸佞。”
两人说笑一番,耿妙妙还把刘氏留下来用了晚膳,才让人送她出去。
待刘氏走后,耿妙妙脸上露出思索神色。
夜里四阿哥过来,耿妙妙就提起这事,她伺候着四阿哥换衣裳,语气平和:“我看着刘氏今日这番话怕有几分是九贝子的意思。”
四阿哥解扣子的动作停顿,垂眸看向耿妙妙,“老九想投诚?”
耿妙妙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爷别说您看不出来,要说早先,九贝子肯定没这意思,但这些年八贝勒对九贝子可不太好,尤其是比着十四阿哥,这偏心袒护,叫人看着心里可不舒坦。”
长城不是一日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