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蕴升勃然大怒,但不及拔剑,已被按住了手臂。
「黎渊此人,确实有些城府,以装醉扮傻来打消了白大少的敌意,但这也证明了他毫无依仗!」
洛仁书扫了一眼四周,夜色已深,路上已无行人,方才低声道:
「韩垂钧的看重,可未必全然是好事,这些年里,追寻‘玄鲸锤的人,不止他一人……」
「你的意思是?」
赵蕴升神色微动。
「先拜入谷内再说吧,以你我的根骨,错过这一次,之后可未必还有机会了!」
洛仁书叹了口气。
家境再好,根骨天赋不成,练武就难有成就,他参与科举,可不是因为他喜文……
「难……」
赵蕴升也忍不住叹气。
神兵谷即便山门大开,也不是谁人都能拜进去的,他三十有三,中下根骨,即便淬体大成,也没有拜入内门的机会。
外门与杂役弟子,他又实在看不上。
「有白大少在,未必不能。」
交谈几句,两人眉头都舒展开来,不为了这个,他们这把岁数,哪里乐意大半夜陪着少方白?
「赵兄。」
回身前,洛仁书提醒道:
「少说,少做,或者,别说,别做。什么事,等拜入神兵谷再说!」
……
……
「十六岁的淬体,小龙形根骨的确不同凡响。」
轿中,黎渊睁开眼。
练武不是根骨好就行,师承,丹药同样重要,而少方白样样不缺。
听着轿外的气喘声,黎渊倒也没继续折腾这伙家丁,心里思忖着这次酒宴,主要是赵蕴升与少方白。
「曹焰一死,他为搬入蛰龙府所付出的代价全部白费,这姓赵的隐隐有些敌意,莫不是以为我是来讨债的?」
黎渊心下皱眉,他一直是个居安思危的性子,决定之后找人打听一下。
如果那铺子真是赵蕴升吞了的话,他的猜测就很有可能了。
微微摇头,黎渊又分析起那位名声颇大的天才,年不过十六的白家少爷。
‘有点憨……
……
入夜,黎渊回到虎啸堂。
房间里,他照旧扯了几片碎肉喂给小耗子,养了这么久,他都有点舍不得让这小东西试药了。
「换一只?算了,多配些解毒丹……」
服下丹药,压住破布,黎渊掌驭了狂狮刀法根本图,忍受着体内的酥麻刺痛。
开始了第四次改易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