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瘪了瘪嘴,跑到院子里练起了赵家拳。
冯骥喝着茶,看了一眼赵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唉,都是洋鬼子惹的,我赵家本来在杨柳巷那边,这里是早年我祖父买下来养小妾的私宅。”
“如今杨柳巷一带,被法国人划为租界,我家祖宅也被占了。”
冯骥皱了皱眉:“你这拳馆怎么回事?我记得你有不少徒弟的。”
“妈的,都是一群白眼狼。”
说到这个,赵健就一肚子火,他叹道:“自打我从山东回到津门,便去挑战了霍元甲,想不到这霍元甲果然有一手,居然练出了暗劲,破了我的铁马桩功。”
“他的迷踪拳越发厉害了,我在擂台上输了,想不到近来收的弟子纷纷叛出师门,跑到霍家拳拳馆去了。”
“偏偏这霍元甲竟然还真的收了他们,欺人太甚!”
说到这里,赵健忍不住怒拍桌子,茶杯叮当作响。
一般而言,如果徒弟叛出师门,是极为难听的事情,按理说其他拳馆也不该收下。
偏偏霍元甲不管这些规矩,还收了赵健叛逃出去的徒弟们。
他本人又不是霍元甲的对手,连去霍家讨要说法都不行,自然憋屈。
冯骥无语,此时的霍元甲,狂妄自大到了极点。
甚至可以用刚愎自用来形容。
冯骥知道,赵健的那些徒弟,都不是之前跟着他的那批。
他很多徒弟,在庆元县盗匪攻城时,被周庄与岳迷功他们杀了。
这些徒弟,都是他后来新收来的,对他自然没有多少感情。
冯骥看了一眼外面练拳的小虎,问道:“这孩子是?”
“我侄儿,赵虎,唉,冯少爷,我有个不情之请,求你答应。”
“你说说看。”
“练这么多年拳,我算是看明白了,没什么用,真要打死了人,官府还得缉拿你,一旦输了拳,大家都不认可你。想要靠打拳谋生,千难万难。”
“我就还没成亲,就赵虎这么一个后人,我想求你,让他跟贵叔他们身边学学做生意。”
冯骥笑了笑,道:“我看这孩子有几分韧劲,学武未必是坏事。”
“唉,韧劲有什么用,天下之大,高手何其多?他再怎么练,也达不到您这样的高度啊。”
冯骥起身,看了看破败的赵家院子,转身问道:“你觉得我的武功高?”
赵健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我就没见过比您厉害的高手,要我说,就算是霍元甲,他靠暗劲,都未必能打破您的金钟罩。”
冯骥笑了笑,问道:“那你说,我开拳馆怎么样?”
“啊?”
赵健错愕,不敢置信:“您……您要开拳馆?”
冯骥笑着点头:“嗯,赵师傅,要不要来我拳馆坐镇?你这侄子,不管想要练拳,还是想要做生意,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