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人,却是全然不知。
“轰——”
半分钟之后,十数枚炸弹几乎同时爆炸,发出了足以使五十米之内的人出现短暂失聪的巨响。
七号车厢被拦腰炸断。
这一声爆炸,声响之大,威力之巨,就连坐在车上刚驶出金山火车站没多远的许公林都被吓了一跳。
“滨哥,这爆炸是……”
曹滨点了点头,道:“挨炸的肯定是刚才那列火车的七号车厢。”
许公林惊呆了片刻,道:“可是,滨哥,咱们侥幸逃脱了,那七号车厢上的其他旅客……”
曹滨笑道:“你刚才也上了车,在七号车厢中看到有别的旅客了吗?”
许公林又是一怔,回忆了一下刚才上车后的所见,虽然注意力并不于此,但似乎车厢中空荡荡毫无人迹。
曹滨又道:“莫说七号车厢,就连跟它相邻的六号八号两节车厢也是空无一人,我买下了这三节车厢的票,而洋人的规矩是火车开出两个小时不见旅客才能另行处理。”
许公林松了口气,道:“没想到滨哥早就算准了他们这一招。”
曹滨笑道:“内机局那帮鹰犬,笨是笨了些,但绝不傻,他们也会知道,单凭冷兵器是干不过火药枪的,可是,这帮笨蛋却想不到金山几乎所有的武器商店跟我安良堂都有些业务往来,他们的所作所为,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许公林突然紧张了起来,道:“滨哥,若是他们也练会了使枪,那咱们……”
曹滨侧脸瞄了眼许公林,似笑非笑,道:“你说,这些牛尾巴来到美利坚,会不会带着枪支弹药远渡重洋呢?”
许公林道:“我想,不会吧!”
曹滨点了点头,道:“即便是偷渡,带着钱也比带着枪要方便些,他们四年前来过美利坚,知道只要肯花钱,就没有买不到的枪支弹药。可是啊,他们却想不到另外一层。”曹滨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许公林道:“滨哥,你就先别笑了,先告诉答案好么?”
曹滨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从怀中摸出一根雪茄来,点上了,喷着烟,却忍不住又笑开了。“洋人们整日将诚信啦契约精神啦挂在嘴边,可实际上呢?奸商奸起来,比咱们中国人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内机局那帮土鳖,即便再怎么装,也瞒不过那些卖枪卖子弹的军火商,给你试枪的时候用的绝对是真货,可你拿走的,却百分百的是废品,但从外表上你却根本看不出来。等到该派上用场的时候……”曹滨想象着那种尴尬场景,终于说不下去,再次爆发出大笑来。
许公林算是听懂了,跟着也是一通大笑。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曹滨在金山经营了多年,各行各业各个部门,就没有他说不上话办不成事的地方。火车启动前要提前一分钟关闭车门,但曹滨就是有能耐在火车已经启动的时候打开车门并从容下车,而跟着曹滨混上了火车的刘进等人却只能是茫然无知。
那一声爆炸,表明内机局的人已经被曹滨骗过,而这帮牛尾巴肯定没机会查验爆炸现场,只能是作案后迅速离开。但根据爆炸的威力,完全可以断定车厢中的人绝无活下来的可能。也就是说,对内机局的人来说,曹滨已经不存在了。
“滨哥,接下来咱们去哪?是洛杉矶吗?”或许是因为好久都没如此痛快地笑过了,大笑过后,许公林只觉得自己两腮酸胀,不由地用双手揉搓着。
曹滨从身旁的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只保温杯,拧开了杯盖,倒了小半杯盖的茶水,递给了许公林,并道:“洛杉矶?咱们去那干嘛?李喜儿既然不愿意在城市里动手,那咱们也得给他一些面子,让他自己选一个风景秀美的葬身之地。”
许公林道:“可是,铁路线那么长,怎么能判断出他们准备动手的地点呢?”
曹滨就着保温杯喝了两口热茶,笑道:“这事啊,可不归我管。那是你彪哥的事情,他说了,到时候保管将李喜儿一帮孙子准时引进咱们已经埋伏好了的地点。”
许公林倒吸了口冷气,疑道:“我真有些想不懂,莫非……”
曹滨指了下许公林手中的杯盖,示意他赶紧喝了水将杯盖还给他,随后又笑道:“想不懂的事就别想,旅途漫长,昨晚又没睡好,赶紧喝了水补个觉,等见到了你彪哥,再问他也不迟。”待许公林喝完了杯盖中的茶水,曹滨接过杯盖,接着说道:“不过啊,这下雨天车子开不快,等咱们赶到的时候,估计他们已经把战场都打扫干净喽!”
昨晚睡得晚,早晨起的又早,这会儿,许公林确实有些犯困,但见曹滨说完了话,打了个哈欠,闭上了双眼,许公林也不再开口,跟着靠在了椅背上,眯上了眼睛。,!
莉丝和席琳娜之后五年才做了神父。”
罗猎耸了下肩,道:“时间上的差异并不能说明内心的目的,你一心想做上神父,为此而离开了艾莉丝和席琳娜母女,随后经过五年的努力,终于做上了神父,这样的解释也是合情合理。”
西蒙神父道:“我知道,如果不说出真相,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可是,诺力,实在抱歉,对那段往事,我不想再提。”
罗猎有些来火,提高了嗓门道:“可是,你这样做有可能永远失去艾莉丝!”
西蒙神父跟着也大起来声音道:“可我不能再一次伤害艾莉丝!”
二人陡然间提高了一倍的声音惊动了酒店的侍者,那名白人小伙从吧台中探出头来,向这边张望了几眼。罗猎和西蒙神父也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便沉默下来。
过了许久,西蒙神父开口道:“诺力,我请求你,善待艾莉丝,不要伤害她,好么?”
罗猎沉声应道:“从我认识艾莉丝开始,到今天已经有四年半了,这期间,艾莉丝只会因我而笑出了泪花,却从未因我而伤心哭泣。我想,今后的四年,四十年,一辈子,都会是这样而永不改变。”
西蒙神父道:“我相信你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