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新坐了下来,虽然有些晕乎,但基本上还能自控,给董彪斟满了一杯酒,再给自己倒上了,举起杯来,道:“今天我高兴,比以前任何一天都高兴,我二师弟成家了,娶了我四师妹,师父他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很开心的。”
董彪不禁一愣,随即以严厉的眼神盯了罗猎一眼。罗猎下意识摊开双手,示意董彪消息并非是他泄露给大师兄的。
“彪哥,你别瞪小七,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滨哥刚才告诉我的,彪哥,我赵大新对不起我师父啊!”赵大新面庞上还留着笑容,但两行热泪已然奔流而下。“要不是我不争气……”
董彪意识到赵大新可能要说漏嘴,于是便一把拍了过去,并喝道:“鬼叔他走的威武,咱们这些晚辈理当敬仰,哭什么哭?来,大伙同干了这杯酒,敬鬼叔!”
赵大新挨了董彪一巴掌,顿时醒悟过来,抹了把眼泪,连忙讪笑着跟着大伙一块举起了酒杯。
董彪干了杯中酒,揽过赵大新的肩,道:“大新啊,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好了,不要总挂在心里,没什么好处。你二师弟虽然成了家,可你还有五师弟六师弟呢!你这个做大师兄的,任重道远啊!”
虽然说的是中文,但艾莉丝听得很明白,于是插话道:“彪哥,还有七师弟你没说呢!”,!
的货船,并让海关警署的尼尔森配合港口方面将那艘货船拖上个五六天,那么,等他回来后,就有办法将这帮人一网打尽,不单能得到玉玺,还可以为顾浩然报了仇。
可是,当曹滨再以电报的方式联系董彪的时候,却迟迟不见回音。
那个节骨眼上,董彪已然带着罗猎跟随吴厚顿一块去到了火车站。
曹滨无可奈何,只得放弃了整个计划,于次日乘坐火车返回了金山。待曹滨回到堂口的时候,已经是董彪炸船后的第六天了。
听完了董彪的汇报,曹滨长叹了一声,道:“你啊,都四十岁的人了,怎么就沉不住气呢?咱们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将那艘货船拖在港口中不让出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董彪很是愧疚道:“我回来后,看到你又发来电报要跟我通长途电话,我就知道做错了。”
曹滨道:“这也不能全怪你,换了我,遇到了无影这种人物,也会迫不及待地想试试他的身手。待你们顺利得手,回来后又验出是个赝品,脑子自然会发热。再加上你这种动不动就要搏命的个性,连夜带炸药摸上船去也实属正常。”
董彪道:“都怪我太冲动了,不然的话,那枚玉玺说不准已经到手了。”
曹滨起身,从旅行包中拿出了两条烟来,递给了董彪,并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这烟是新出的,咱们这边还没有的卖,你拿去尝尝。”
董彪接下了香烟,问道:“顾先生他恢复的怎么样了?”
曹滨叹道:“医生说他的大脑应该没多大问题,但身上各脏器受到的损伤可是不小,就算痊愈了,那身体也比不上以前了。”
正说着,罗猎敲门进来,见到曹滨,欢喜道:“我刚在大门口听说滨哥回来了,就赶紧上楼,滨哥您还真回来了!”
见到罗猎,那曹滨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温暖和慈祥,他招呼罗猎坐到了自己身旁,关切道:“跟彪哥干了这趟拼命的活,感觉如何?怕过吗?”
罗猎萌笑道:“紧张倒是有,但真没怕过。”
曹滨点了点头,又道:“听说你师父送给你的飞刀被弄丢了?”
罗猎登时流露出伤心神色,黯然点头道:“在海上的时候遇上了暴风雨,当时挺危险的,结果就把飞刀给忘记在救生艇上了。”
曹滨伸出手来,拍了下罗猎的脑袋,道:“在这儿等着,滨哥有件礼物要送给你。”说罢,曹滨起身走出了书房。
罗猎看了眼董彪,发觉董彪神色有些不对,禁不住问道:“彪哥,你怎么了?滨哥训你了?”
董彪长叹一声,道:“做错了事挨个训,那还不是常有的事?”
罗猎道:“是因为炸船的事情吗?”
董彪故作玄虚,重叹一声,黯然摇头。
刚好这时曹滨回来了。
罗猎立刻质问曹滨道:“滨哥,彪哥他做错什么了要让你训他?”
曹滨不禁一怔,疑道:“我训他了吗?”再转头过来,对着董彪道:“阿彪,你跟罗猎说了什么了?”
董彪大笑起来,笑够了,才道:“滨哥,好久没听到有人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了吧?罗猎这小子,还真像你年轻的那会,我还记得,当初你对总舵主也是这般没规没矩。”
罗猎嚷道:“好啊,彪哥,你坑我是吧?我还打算陪你喝酒呢,没想到你这么不仗义,拉倒!”
曹滨哼了一声,稍显不快道:“别闹了!你俩相差了二十几岁,也能胡闹到一块去?”待那二人安静了下来,曹滨刚拎来的一只帆布包递给了罗猎,“打开看看吧!”
“飞刀!?”罗猎打开了帆布包,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迫不及待地将包中物品掏了出来。“好精美的刀套!好锋利的飞刀!滨哥,这是送给我的吗?”
曹滨点头应道:“八年前我结识了你师父老鬼,知道他有一手飞刀绝技,当时对他又有所求,于是便找人打造了这套飞刀。可你师父却不愿意收下,说他已经金盆洗手了,再也不会用到飞刀。所以啊,这套刀也就留了下来。今天滨哥便将这套飞刀转送给你,你不会跟你师父一样也拒绝滨哥吧?”
罗猎喜道:“当然不会!”
董彪拆开了曹滨给他的香烟,叼上了一支,点上了火,只抽了一口便赞道:“嗯,这烟好抽,醇香又有劲道,好烟!”转而再向曹滨问道:“滨哥,这烟不便宜吧?”
曹滨淡淡一笑,回道:“也不算贵,比起我抽的雪茄来便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