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终究没让顾浩然为他们换一辆新车,也没有将那辆撞坏了前脸的车开回来。毕竟是上了岁数,连日开车赶路实在是太苦太累,还是乘坐火车才是最为轻松的选择。虽然损失了一辆车,但讹了纽约堂口的一大笔现金,总体算来,这哥俩还是赚到了。
刚回到堂口,一口水都没能来及喝上,堂口弟兄便汇报了一件烦心事:“滨哥,彪哥,卡尔斯托克顿不打招呼便擅自离开了那处山庄。”
曹滨只是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在那儿呆上个天,可以说是度假修养,但要是过上个十天八天的,自然会生出闷气来,要是超过了十天,却跟坐牢没什么区别,卡尔忍受不了寂寞,偷偷溜走,也在情理之中。”
堂口弟兄却道:“问题是那卡尔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了音信,他没有回过家,也没在警察局露过面,就像是蒸发了一般。”
董彪惊道:“那他是什么时间离开山庄的呢?”
堂口弟兄回道:“五天前的夜里。”
董彪再问道:“现场有没有发现异样?比如有外人进入的痕迹。”
堂口弟兄摇头回道:“没有,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现。”
曹滨锁紧了眉头,问道:“那卡尔在离开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或是说过什么不对劲的话来?”
堂口弟兄道:“那天轮到了我去守卫山庄,整个下午,卡尔都在钓鱼,晚上吃饭的时候,马鞍兄弟还陪着他喝了两杯,在我看来,那卡尔的情绪很平稳,吃饭喝酒的时候有说有笑,可在当天夜里,那卡尔便不见了踪影。彪哥在出发前交代过咱们弟兄,说那卡尔只是在山庄中修养,咱们并不是限制了他的自由,所以,那天卡尔离开之后,我和马鞍兄弟也没多疑,可是,这连着好多天都没能见到卡尔的身影,我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董彪道:“小鞍子现在在哪儿?”
堂口弟兄道:“他在山庄中。”
董彪又问道:“山庄里还有其他弟兄么?”
堂口弟兄摇了摇头,道:“没有,就他一人守在那儿。”
董彪看了眼曹滨,递过去了一个眼神。
曹滨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待那堂口弟兄退下后,董彪急切道:“我感觉那小鞍子有些不对劲!”
曹滨像是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叹了一声,改口问道:“怎么讲?”
董彪道:“小鞍子不擅喝酒,那卡尔斯托克顿也没有吃饭喝酒的习惯,此二人在出事前的晚饭上喝起酒来,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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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滨顺手给了董彪一下,道:“叫你废话多?吃亏了吧?”
董彪嘟囔道:“我们还得开车回金山呢!把车交出去,让我们怎么回?走回去呀?”
骆理龙从后面也给了董彪一下,道:“不能坐火车回去吗?”
董彪仍有不甘,道:“这可是人家纽约堂口的车,咱们的车在迈阿密撞坏了,还没修好哩!龙哥,你说咱是不是该有借有还啊?”
骆理龙笑道:“那就更好说了,我给老顾打声招呼,看他敢说一个不字?”
曹滨叹了口气,道:“行了,阿彪,你就别再犟了,再犟下去的话,当心总堂主把你也留下来给罗猎做书童。”
后排座上的罗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
董彪发动了汽车,脚踩油门,蹿了出去。
走得远了,这才重新壮起胆子来嚷道:“罗猎,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你算是把彪哥我给彻底得罪了,别让我逮着机会,不然的话,彪哥我非得整死你不行。”
罗猎嘿嘿笑道:“我让总堂主给我颁发一枚免酒令牌,我看你怎么整死我?”
董彪冷笑道:“整死你的办法多了去了,你当彪哥只有喝酒这一招吗?”
骆理龙接话道:“你就吹吧你,除了喝酒,只要你还能再说出一招来,就算我输。”
董彪连着冷笑了数声,才道:“想得美!想让我事先说出来好让那小子做好了准备,门都没有!”
骆理龙道:“没有门那有窗户吗?”
董彪扑哧一声笑开了,道:“窗户自然有,而且还有好几扇呢,怎么?龙哥,想跳窗户不成?”
骆理龙回道:“我跳你个头,你小子也就落一张硬嘴了是吧?再跟龙哥嘴硬的话,龙哥就请示总堂主将你小子留下来给罗猎当司机,你信还是不信?”
董彪赔笑道:“信!你龙哥的话,谁敢不信?这叫什么来着?对了,狐假虎威嘛!”
在安良堂中,董彪虽是大字辈弟兄,比骆理龙低了一辈,但董彪入堂口的时间却比骆理龙早了半年,而且,从对堂口的贡献上讲也要远大于骆理龙,因而,那董彪的没大没小的个性,在骆理龙面前也是敢于彰显。反过来对骆理龙来说,董彪这人有能耐,又豪爽,跟他颇为对脾气,因而,在别的堂口弟兄面前始终要端着的骆理龙在见到了董彪之后,也是忍不住要跟他拌上几句嘴才觉得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