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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纽约出发并没有直达文森特岛的游轮,只能是坐船先到南美大陆,然后再换乘轮船登上该岛,然而,在乘坐轮船前往南美大陆的时候,就必须在登船之前烧上一炷香,祈祷上帝保佑在轮船航经加勒比海的时候不要遇到那些要人命的海盗。
“还有一条路线可以选择。”赵大明展开了地图,拿着一支铅笔指在了古巴的位置上,道:“我们先乘坐火车抵达迈阿密,然后从迈阿密坐船到古巴,议员先生在古巴有着相当不错的人脉,可以帮助咱们借到军方的船只直接抵达文森特岛。”
十年前,美利坚合众国打败了西班牙帝国,将西班牙的军队赶出了古巴,并扶持古巴成为了一个独立国家。说是独立,其实不过是换了一种殖民方式而已,美利坚合众国保持了干涉古巴内政的权力,并在古巴境内建立了四个军事基地,其中最大的一个军事基地便设在了古巴最南端的圣地亚哥。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些个军事基地的长官可不会顾忌你当地的政务法律,只要不是太过出格,本部这边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只因为万一当地出了什么乱子,还要指望着这军事基地的力量去平息,若是不能够给予充分的利益空间,在关键时刻,又有谁会冲上去拼命呢?因而,通过人脉关系,在军事基地中借到一条有军方背景的船只,这并非是一件多难的事。
“这路线选的不错。”罗猎虽然不懂海事地图,但也能看出来,从圣地亚哥出发前往文森特岛,可以沿着海第、多米尼加以及波多黎各等诸多大岛屿的海岸线航行,再加上挂了军方的旗号,不单可以保证了航行的安全性,还可以有效地威慑住那些个海盗。“那咱们就先去迈阿密好了。”
做出了途径迈阿密的路线选择,罗猎不由得又想到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小顾霆。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谁也不知道那顾霆还在不在迈阿密,即便还在,也不一定就能碰的上。说起来也是奇怪,那顾霆分明是李西泸的人,完完全全属于罗猎的敌对阵营,可是,每次想起他来的时候,罗猎不单没有一丝的恨意,反倒总觉得自己有些亏欠与他。
赵大明见罗猎做出了选择,下意识地调侃了一句:“你就不怕迈阿密那些莫西可帮派找你的麻烦么?”
罗猎耸了下肩,回道:“我有那么引人注目吗?再说,李西泸已经死了,那些莫西可帮派早就将他给忘了差不多了,谁还会真心诚意地想着为他报仇啊?”
赵大明笑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在华盛顿的时候,议员先生向我建议这条路线,我还在为你担心呢!既然你自己都不担心,那我也没啥好怕的,咱们就确定了这条路线?”
罗猎点了点头,道:“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赵大明道:“那好,我马上去跟议员先生联系,让他帮咱们铺好古巴那边的关系,一旦得到回音,咱们立刻出发。”
最快最便捷的联络方式当然是电话,只是华人组织的社会地位低下,而私人电话资源相当紧俏,即便愿意花高价,也找不到路径可以买下一个电话线路。因而,那赵大明只能出门前往电话局跟远在华盛顿的议员先生去联络了。
事实上,赵大明在华盛顿和那位议员先生见面的时候,那议员先生便就这条路线做出了妥善的安排,只是当时赵大明因为担心罗猎而未能跟议员先生确定,现在打这个电话,并不需要那议员先生再做安排,只是告知他一声而已。
打完了电话,赵大明顺便去了趟火车站,买下了第二天前往迈阿密的三张火车卧铺票。
“不就是咱们两人吗?你怎么买了三张票呢?”回到了堂口,赵大明将买到的卧铺票给罗猎看了,立刻遭到了罗猎的质疑。
赵大明笑道:“咱们怎么着也得找个扛行李的吧?”
罗猎眨了眨眼,疑道:“你想带上秦刚?”
赵大明点了点头,道:“这兄弟腰圆膀阔,有着使不完的气力,带上他,咱们兄弟俩基本上就能空手赶路了。”
罗猎再看了两眼那三张卧铺票,愁眉苦脸道:“可你是不知道,秦刚那家伙的呼噜,打得那叫一个响啊,我保管这节火车上至少有一半的旅客会被他的呼噜声吵得睡不着觉。”
赵大明毫无吃惊神色,呵呵笑道:“我怎么能不知道他这个毛病呢?当初顾先生将他派出堂口,说是对他的锻炼,其实就是因为若把他留在堂口的话会影响到别的弟兄休息。”
正说着,秦刚敲响了赵大明办公室的房门。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呢!大刚,赶紧进来,正说你打呼噜的事情呢!”赵大明冲着门口的秦刚招了招手,起身为秦刚倒了杯茶水。“要不,这一趟你就别去了,换个其他弟兄好了。”
秦刚接过赵大明递过来的茶杯,顺手放在了茶几上,看了眼罗猎,微微一笑,闷声道:“咱可以坐着睡的,保管不会再打呼噜。”
罗猎哼笑道:“你可别拿这种眼神来看我,我只是说了你那呼噜打得牛叉,可没说不带你去的话,从中作梗的人是大明哥而不是我,你要是有意见去跟他说可千万别冲着我说。”
秦刚实在,听了罗猎的话,果然将头转向了赵大明:“大明哥,你把咱叫回来,不是只为了告诉咱你打算换人了吧?”
赵大明很想把这黑锅甩还给罗猎,但抬起眼来却看到了罗猎的一脸坏笑,心知要是跟罗猎斗起嘴来,自己必然要落下个惨败的结果,于是便只能苦笑道:“当然不会,再说了,你能解决掉了打呼噜的问题,换了谁也比不上你更为合适,对不,罗猎兄弟?”
罗猎耸肩笑道:“这事啊,可别来问我。我患了失眠症,有大刚的呼噜声我是睡不着,没有大刚的呼噜声,我也是睡不着。我只是为你大明哥考虑,你觉得合适那就合适,你觉得不合适,那就……”罗猎嘿嘿一笑,拍了下秦刚的肩,卖了个好给他:“但大刚兄可是我的老搭档了,你觉得再怎么不合适,我也会带上他!”
秦刚自然向罗猎投来了充满感激之情的一眼。
赵大明吃了个暗亏,颇有些愤愤不平,道:“你们金山堂口有彪哥这一张铁嘴还不够,居然又出了你罗猎这一口钢牙铜齿,还让不让其他堂口弟兄活了?”赵大明做出了一副闷闷不乐且愤愤不已的样子来,并摸出了香烟,点上了,猛抽了两口,突然笑道:“我就在想啊,罗猎,你说你要是跟彪哥杠上了,谁能赢得了谁呀?”
罗猎一脸坏笑,怼道:“我俩随便谁能够赢了你!”
赵大明被怼了个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更是失去了扳回来场面的信心。
好在这时堂口弟兄过来通知,说后厨那边准备好了饭菜,只等着他们几个过去享用。赵大明赶紧抓住了机会,岔开了刚才的话题,带着罗猎和秦刚去了饭堂。
火车票是明天下午的出发时刻,因而,当晚的这一餐可以放开了喝,即便喝大了,也不会影响到明日的行程,于是,赵大明便伙同了秦刚及另外两名大字辈弟兄,向罗猎展开了‘进攻’,想在饭桌上将罗猎斗趴下,以挽回纽约堂口的脸面。
面对纽约堂口四位大字辈弟兄的轮番劝酒敬酒,那罗猎接受不是,不接受也不是,最后不得已祭出了董彪交给他的绝招来。“酒桌上只论辈分年龄,咱们都是同辈弟兄,各位都年长于我,小弟理应向各位兄长敬酒才是。只是小弟酒量浅薄,做不到面面俱到,只能是聊表敬意。”说着,罗猎拿起了茶杯,倒去了杯中的茶水,斟满了一大杯酒,端了起来,接道:“这第一杯酒,咱们弟兄们是不是应该先敬总堂主呢?这杯酒我干了,你们看着办吧!”
那四位可没想到罗猎竟然敢主动出击,楞怔之余,想到可不能在杯子大小上被人家给笑话了,赶紧照着罗猎那样,倒掉了茶杯中的茶水,换上了满满一大杯酒。
这一杯,可至少有二两之多。
敬完了总堂主,在赵大明的授意下,叫张大辉的弟兄又要向罗猎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