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原因也很简单,出了金山一路向东,不是深山便是荒漠,火车速度上不来,自然要耽搁许多时间。
五天后,罗猎和亚当布雷森安排的一个助手抵达了纽约。
而这一天,刚好是圣诞节的前一天。
对美利坚合众国的公民来说,圣诞节乃是一年中最为重要的节日,除了一些重要岗位上要留下加班的工作人员之外,几乎所有的人们都会享受到带薪的三天假期。银行自然会休假,而联邦缉毒署同样不会放过这难得的三天假期。
罗猎也好,亚当布雷森也罢,都忙活的连圣诞节都给遗忘了。
只有这最后一天的上班时间,阿诺德能把这件事办理妥当吗?
罗猎难免生出了担忧之情。
若是办理不来,那么就要等到三天假期之后了。一想到这个结果,罗猎的心就像是被人揪了一下。
待见到了阿诺德署长后,罗猎的心更是凉了半截。
“先生们,我可以坦诚相告,布雷森先生可是我的老长官,有他的亲笔信,我自然会鼎力协助。事实上,你们为我提供的这个鸦片走私商恰恰在我们的视野范围内,可是……”便是阿诺德署长的这声可是,使得罗猎的心凉了下来。“可是,你们对那些鸦片走私分子并不了解,他们在银行开办的户头是从来不会用自己的真名的,所以,我对你们的要求只能说一声抱歉。除非,你们能告诉我,那位鲍尔默先生用了他的哪一个账户名。”
心态使得罗猎在这一刻严重限制了自己的智商,他的大脑是茫然一片,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好在身边还有亚当布雷森的助手,那位老兄却是不慌不忙沉稳问道:“阿诺德署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阿诺德想了想,道:“如果你们知道接收款项的账户名的话,我倒是可以试一试,不过,那样会耽误一些时间。”
就像是即将沉入水底的溺水者忽然间看到了一只救生圈一样,罗猎赶紧抱住了这线希望,急切应道:“我知道,鲍尔默的那笔钱是打入了金山城市银行的埃斯顿、斯坦德或是库柏三人中某一人的账户。”
阿诺德猛然一怔,道:“金山?金山没多久之前,听说查获了一批多大两百吨的鸦片,你说的鲍尔默收购的两百吨鸦片,难道就是金山的那一批?”
罗猎道:“正是,那批鸦片被金山警察局查获后,却又被局长埃斯顿伙同军方的斯坦德及库柏二人给掉包出来了。”
阿诺德署长道:“我们曾经接到过一名叫卡尔斯托克顿的先生的举报,他说,他是金山警察局的警司,可我们发去公函询问的时候,金山警察局却回复说查无此人。再之后,那位斯托克顿先生便再也没有跟我们联系过,此事也只能是不了了之,看来,这其中是另有隐情啊!”
罗猎道:“是的,阿诺德署长,卡尔警司,已经被他们灭口了。”,!
文却始终不能理解透彻,但现在,我却有着一种顿悟的感觉。诺力,我决定了,与其是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罗猎道:“布雷森先生,我想,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我得尽快返回金山,我还要想办法搞到埃斯顿库柏以及斯坦德他们跟鲍尔默的银行账务往来记录,得不到它,我就不可能将案情翻转过来,而我给你提出的建议也将成为空谈。”
亚当布雷森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道:“搞到这份记录很难吗?”
罗猎坦诚回道:“美利坚城市银行是美利坚合众国最大的一家银行,他的客户资料从来都不会对外公开,除非是得到了联邦最高法院的判决。”
亚当布雷森耸肩笑道:“你说的这些,我当然清楚。”
罗猎苦笑道:“所以,想搞到这份记录,我还得另辟途径。”
亚当布雷森道:“不,诺力,我是说,这种事对于你来说,或许很难,甚至还要采取一些极不恰当的行为,但是,如果你能够换一种思维方式的话,或许,事情就没那么难办了。”
罗猎惊喜道:“布雷森先生,你是说你可以帮得到我,是吗?”
亚当布雷森面带微笑,耸了下肩,道:“当然,你给了我一个超级棒的建议,我当然也要回馈给你一个最有效的办法。诺力,联邦缉毒署的阿诺德署长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去找他,他有权力在任何一家银行调查任何一个被他怀疑为走私鸦片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公民。为了节省时间,我会安排一名助手陪同你,并带上我的亲笔信,去纽约找阿诺德署长来获得你想获得的资料,而我,将会在金山等着你们的电话,当你们拿到了那份关键的证据的时候,我就会在金山犯下我不可饶恕的错误,从而打出我们这有力的一拳,将对手直接击飞出拳台之外!”亚当布雷森越说越是兴奋,到最后,真是有些眉飞色舞的模样。
罗猎同样欢喜,他原来的打算是铤而走险,劫持美利坚城市银行金山分行的重要人物的家人,逼迫他在违法的前提下为他提供出那份记录,却从未想到还有联邦缉毒署这条渠道可以合法获得证据。不过,即便罗猎想到了,估计也不会尝试,因为,若是没有关系的话,单是走流程,恐怕也要走到曹滨上了绞刑架之后了。
“布雷森先生,你确定阿诺德署长拥有这项权利么?”惊喜之余,罗猎还是慎重地向亚当布雷森提出了疑问:“抱歉,我并不是在怀疑你,而是我从未听说过这项法律。”
亚当布雷森仍处在兴奋当中,愉快且颇为得意地回答道:“这是一项补充性的立法授权,是我在你们总堂主的建议下于两年前在参议院提出的议案,并在去年三月份的时候获得通过,这算是一个秘密授权法案,对外并没有公布,所以外界也就没有多少人能够得知,你没有听说过,这很正常。”
当晚虽然还有一班驶往纽约的火车,但亚当布雷森在安排他的手下去为罗猎购买车票的时候却指定了次日傍晚的一个班次。当晚的这一班火车或者会因为临近开车而买不到票,但次日出发为什么不尽量赶早呢?
面对罗猎的质疑,亚当布雷森呵呵一笑,道:“早晨出发的火车会在夜间抵达纽约,而傍晚出发的火车却可以在凌晨抵达,所以,早出发并不能节省时间。”
罗猎无语,只能是应对以尴尬微笑。
“其实,我是可以将你送上今晚最后一班火车的,但我认为,事情并不着急于早一天或是晚一天,我们虽然确定了大的方向,但其中还有许多细节我想和你展开探讨。”亚当布雷森继续解释道:“待会我们去吃晚餐,晚餐后,我会组织一场讨论会,我非常希望你能够参加这场重要的会议。”
既来之则安之,罗猎并不反对亚当布雷森的观点,早一天晚一天抵达纽约的差别确实并不大,其关键点还要看阿诺德署长的态度和效率,从布雷森的表现看,他似乎对阿诺德署长颇有把握,既然如此,那么多留一天,帮助亚当布雷森梳理好下一步行动的细节,倒也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晚餐中,亚当布雷森提起了他的女儿,并再次向罗猎表达了感谢。场面说了一箩筐之后,亚当布雷森才说出了他真正想说的话:“哈里斯在电话中都告诉我了,诺力,我为安妮的冲动给你造成的伤害向你表示歉意。”
罗猎客气回道:“安妮敢爱敢恨,倒也蛮可爱。”
亚当布雷斯叹了口气,道:“我询问过多名医生,他们均表示说从未见过你身上患有的那种奇怪疾病,对不起诺力,我不是有意说起你的隐私,我的意思是,既然这种奇怪疾病困扰到了你,那么,你为什么不求助医生呢?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需求,我可以介绍最著名的医生给你认识。”
罗猎哑然失笑,并坦诚回道:“布雷森先生,我必须跟你实话实说,我并没有患上那种奇怪的毛病,那只是我努力制造出来的一个假象,目的就是想让安妮对我失去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