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瑛的婚事……问问她的意思,她要觉得行,也办了吧!来来去去、进进出出的,也不大好。”
行!听你的。
“仲琴最近在家少,都是跑五夫人的事呢?还是有旁的事?”
她那么大了,出去跑的多了,认识的朋友多了,也不是坏事。
“嗯!你多盯着吧。”
林宪怀嘴上一件一件叮嘱着,可晚上睡的并不踏实。梦里什么都有,一时梦见有人用枪指着叔珩,一时又梦见她站在朝堂上面对千夫所指……
早上一起来,竟是比不睡还累。
桐桐过来用早膳的时候看见林宪怀大大的黑眼圈,脸也有些肿:“这是没睡好?若不然,告一天假吧!您在家歇一天。”
林伯琼皱眉,“这走了困了?”
周碧云却只笑,“你爹听说金阁老改天请人上门,一晚上没睡踏实吧?”
是说亲事吗?
黄蕙荃将蛋羹推给桐桐:“那得备着点好食材,席面可不能马虎。”
林伯琼就笑,“她又不嫁,就挨着您住。您该踏实才是,怎么反倒是睡不着了?”
林宪怀怎么说呢?他只能道:“你没有姑娘,等你有了姑娘,养了姑娘就知道了……”
说的一个个的都笑。
桐桐面上笑着,只打岔道:“我姐和季瑛还没起?”
“下这么大的雪,起来也没甚事,睡懒觉呢。”
吃了饭,要去当差。林伯琼跟这父女俩不是同路,自己走了。只桐桐上了林宪怀的马车,“爹,搭个顺风车。”
林宪怀就笑,伸手拉了姑娘上来。
坐在马车上了,林宪怀这才道:“虽说朝事上咱俩互不干涉,但是……有些事,我想作为父亲,还是得提醒你一声。”
嗯!您说,我听着。
“自来,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你……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走的是偏锋,这叫很多人来不及反应。但是,朝政并不是都需要快刀斩乱麻的!它更多的时候是慢火细炖。而这个过程,你腾挪的空间很小!你要知道,双拳难敌四手。知道你不能动刀的时候,明枪暗箭才真的来了。”
林宪怀说着,就不免忧虑,“而且,你得承认!之前你的顺,还有至关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中枢的支持!我是你爹,别人又默认金阁老是你公爹。再加上一个德姑姑,还有陛下……新阁七人,有四人都跟你关系莫逆。更不要提还有赵迁这样的人……可以说,你身后站着这么些人,才叫你更顺畅。可你越站越高,跟上面的关系就越发微妙……当这一部分力量减弱,对你的影响也是极大的。”
桐桐抱着手炉,静静的听着,直到对方说完了,她才仰起头来:“我拿刀的时候多,可我是文官出身。他们大概忘了,他们会的我也会。文官不缺大义凛然的流氓……可谁又告诉他们……我不是文人中顶顶无耻的那一类流氓呢?”
所以,别担心,别怕,“您得想想,以我的功勋,不至于丢命,那其他的事真就不是事。”
林宪怀:“…………”不是!孩子!做文人的流氓,这不是什么荣耀的事,你倒是也不用这么骄傲自得!在这个上面争做顶顶无耻的这一类,真没有这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