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昕也接着答,“我吗?我自然觉得是单礼的好些。”
谁知池京禧道,“也不是你。”
程昕没忍住勾起嘴角笑了,暗暗摇头。
桌上安静了一瞬,傅子献吭吭哧哧道,“当然是小侯爷的箭术好些……”
池京禧淡淡的看他一眼,“闭嘴。”
傅子献似乎吓到了,缩了缩脖子,脸憋得通红。
桌上的人答了一圈,都不是池京禧要问的,只剩下闻砚桐。房中立即沉寂下来,池京禧目光平和的看着她,也没什么情绪夹杂在其中,却让人感到压迫。她忐忑的咽了口唾沫,回道,“或许、或许是傅子献吧……”
“你觉得是傅子献?”池京禧的声音有些冷了。
闻砚桐道,“也可能是小侯爷。”
不知道是因为闻砚桐犹豫的语气,还是因为这个“也可能”,总之小侯爷好像是被惹生气了。
他眼眸一垂,没再说话,房中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就连牧杨也不敢再随意嘻嘻哈哈了,频频朝闻砚桐使眼色。
闻砚桐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明显感觉到池京禧因为她的话生气了,或许刚才回答的时候,就应该直接回答池京禧比傅子献的要好,好了十万八千里之类的话。
加之牧杨眼色使的眼皮子都快抽了,闻砚桐终于按捺不住,决定要开口哄一哄池京禧,于是在一片安静中开口,低低喊道,“小侯爷。”
好在池京禧给了反应,轻抬眼眸,臭着脸问,“做什么?”
闻砚桐听这语气,又有些害怕了,本来是要哄他的话,一开口就成了,“我肚子疼,想去茅厕。”
池京禧气死了,把茶盏重重往桌子上一放,“这种时候还要特地跟我说一声?!”
闻砚桐吓一激灵,忙缩着头站起来,穿上鞋子一溜烟的跑出了雅间。
出来之后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暗道里面的气氛实在是吓人。她打算在外面溜达一圈,等池京禧气消些了再回去。
但是朔月楼她也是第二次来,也不晓得里面的结构如何,便在曲曲折折的走道中乱转。平日里这些走道都是有人候着的,不过今日是上元节,大半下人都给了假,加之今日的生意好,剩下的人都被调去伺候各个雅间的人。
是以闻砚桐转了几圈,也没人来拦着她。
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转到什么地方,就忽而听见有人在说话。本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离开的,她也不想偷听什么给自己惹麻烦,但是谁知道听见了小侯爷这样的字眼,她立即把脚步给停住了。
“听说他今日也要去玲珑楼争那柄雪玉荷花弓?”有人道。
“没错,消息确凿,据说是牧杨想要,好些日子之前就放话了。”另一人说道。
“吴玉田,你不是也在颂海书院吗?那牧杨的箭术如何?”
闻砚桐惊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是冤家路窄,在这也能碰上吴玉田。
接着吴玉田那欠揍的声音就响起,“牧杨的箭术倒是一般,不过池京禧的箭术十分了得,当日平射测验一人三箭,他就拿了三箭靶心,是书院唯一一个。”
“那雪玉弓他岂不是志在必得?”
吴玉田道,“这倒未必,俗话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池京禧也不一定没回都能中靶心,姜少尽管放心去。”
闻砚桐暗暗呸了一声。
听到这她就不打算再听了,不过是几个人在背后酸池京禧的箭术罢了。
可正当她准备离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喊,“公子在这作何?”
这一声不仅把闻砚桐吓一跳,还把那几个说话的人都吓着了。闻砚桐咯噔一声,暗道遭了,这个下人出现的也太是时候了吧!
她抬步正要走,那吴玉田跟个猴子似的猛地蹿来,一把揪住了闻砚桐的衣裳,“哪里走!”
闻砚桐转头,抬手将他往后推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