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的人,李胜利还挺熟悉,换药箱的赵老敢,他这话一出,海爷登时就怒了。
“狗日的老货,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了?
咱们一个村住着,四队是杂姓,村里一家本当的少,没人帮衬,让他们先挑,咋不合理了?
咱们家人多,帮衬的也多,不差一件衣服。
再敢狗叫,打掉你满嘴的牙。”
村里叫行跟开会也差不多,一家本当的有了矛盾,也是直接问候八辈祖宗。
甭管是不是一个祖宗,热血上头的时候,也要先问候完了,回头再论祖宗。
除非有驻村干部在,还能多少文明点,不然海爷不往外丢东西,已经算是文明了。
赵老敢被海爷怼的无话可说,众人也就认了海爷的排序方式。
一队队人开始交换手电,挑选衣物,最后拿了东西,在会计张连福、出纳王三昆那边记账。
东西没等挑到一队就没了,海爷没招儿,为了不让赵老敢接茬,只能让三兄弟回家再拉三包衣服来。
“你们差不多就得,谁家也没光着屁股上工,一家一年就能分几十块钱,拿住了修屋盖房才是正理。
这衣服,不打补丁的是好看,可打了补丁的也不是不能穿。
攒俩钱不易,别胡乱糟践了。”
海爷的说话方式,也证明了洼里人心齐整,不是知心人,也不说这得罪人的话。
可海爷的话,明显没什么作用,赵家三兄弟拉来的三包衣服,还是一会儿就没。
“你们特么爱咋过就咋过,到时候别拉了村里的饥荒就好。
回家都拉来,我倒看看你们有几个糟钱了,想怎么败家!”
衣服无论在哪都是价值不菲的,能改成布料的旧衣服也一样。
看着众人意犹未尽,海爷无奈只能一遭将旧衣服散了,他还想着联络联络别的村子,现在看来没什么必要了。
剩的四包衣服拉来,依旧一抢而空,看着眼里依旧意犹未尽的社员,海爷砸吧了一下嘴,这次没说话。
“海哥,这也不够给家里做衣服的。
有棉花要做被窝、棉袄,过年的新衣裳也得做了。
一家没个十几件,布料不够啊!”
瞪着黑暗中的赵老敢,海爷有心呲他两句,但吭哧了几下还是忍住了,毕竟这算是自家买卖,多多益善。
“差不多得了,那些个长衫、洋西服回家改改再穿,别特么烧糊涂了整些洋事儿出来。
散了吧,身上有毛病的待会儿上前面让胜利大夫给看下。
小毛病就等等,胜利看骨伤不错,那些个腿脚不好的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