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杨晓栋上周承诺过,今天无论如何都会准时下班回家。
为什么不遵守约定!
他愤怒地把那只奶油蛋糕放进冰箱,动作却很小心翼翼。
一小时后,许添谊对着包装精美的饭菜犹豫了半天,决定并不摧毁上面绸带和纸雕的美感,随意煮了点面解决温饱问题。
吃完饭,洗好碗筷,擦一遍台面和油烟机,杨晓栋仍旧没有回家。
终于到了睡觉的点,等无可等。洗完澡,许添谊坐在沙发上擦头发。想起什么,从抽屉中捞出个四方盒子——扁扁的,价格倒不菲。是杨晓栋暗示过几次想要的手机。
端详完纸盒背后的配置,许添谊又轻轻地放了回去,和那只原封不动保存着的奶油蛋糕一样,都沉默又急切地等待着寿星的归来。
二十三点二十分,杨晓栋大醉而归。这并非新鲜事,近一年他喝醉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
“怎么又喝多了?你和谁喝的,灌了多少?”闻见气味,许添谊皱着眉伸出手,想搀杨晓栋一把。
不料杨晓栋却以为他这动作是要收拾人,猛地挥开了,边大着舌头道:“没过12点,我今天回来了啊!”意思是别再纠缠论道理,接着大步迈入卧室,澡都没洗就径直跌上床闭了眼。
一副很累又拒绝交谈的模样。
许添谊被拍的手背火辣辣,心里不高兴,但不打算同醉鬼计较。他给杨晓栋盖好被子,因不能忍受酒气,准备如往常将就睡在客厅沙发。
要关灯的刹那,许添谊想起恋人之前反复的抱怨,说他不温柔,也不会照顾人。
温柔,到底怎么个温柔法?
许添谊又别别扭扭环视房间,想了想,去厨房接了杯水。把杯子搁到杨晓栋床头时,想起没给出的生日礼物,又去躺着的人的口袋里摸索手机。
杨晓栋的手机因这动静亮了屏,跳出几条微信尚未查看的新消息提醒:
“到家没?”
“干嘛非要回去啊?”
“我订的房间都浪费了。”
“烦你!”
“……”
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人所发,备注是“宝贝”。
许添谊盯着这名字看。一见“宝”字,便条件反射涌出股嫉妒,如同被驯化出的生理反应。
接着才后知后觉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毕竟他不是宝贝本人。
许添谊握着手机,站在床头没有动。按照常理,他现在应该开始愤怒,但是没有。他觉得这中间一定有些许的误会,或者出了些纰漏。
虽然他不是宝贝这件事已经可以确认,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还不能断定此宝贝和杨晓栋到底是什么关系。
虽然杨晓栋一直夜不归宿,或喝完酒再回来;虽然两个人这半年多几乎不同床共枕,毋庸提做更亲密的事;虽然许添谊总是希望努力创造出更多的相处机会,但杨晓栋总是回避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