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条都是她要养的狗,关系亲近些也好。
郑裕手臂搭在姜承肩膀上,挑了挑眉:“这次怎么想通了?不打算再像个傻子似的自己硬生生扛着挨打了?”
姜承手里紧紧攥着揉成团的成绩单:“成绩单要多久才能伪造出来?父亲要求我六点之前回去。”
“很快,你想要几等?”
“二等,和徐善一样。”
“好不容易伪造一次成绩,你就不能有点野心,当个一等过过瘾多爽?”
姜承神情黯淡:“父亲不会信的,会被发现,他很清楚我的能力。”
郑裕啧啧两声,瞧不起他这懦弱模样:“伪造二等你就不怕被他发现了?要知道自从上高三以来,你就没赢过徐善那贱丫头。”
提及到徐善,姜承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更紧了,俨然一副恨毒了她的模样:“会信的,因为他没时间求证,存储芯片二期项目竣工,父亲明天就要出发去釜山参加竣工仪式,只要今天不出错就够了,下次水平测试我一定会压徐善一头。”
郑裕不同他争辩,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行,二等就二等吧,真不明白你爸怎么那么变态,自己和徐善他爸较劲就算了,非要你也压过她一头。”
想到父亲,姜承甚至觉得自己从骨头里都开始泛冷,隐隐作痛,沉默着没再说话。
放学后,德亚高门口停满了昂贵的私家车。
徐善走的慢,很晚才出来,离车还有一段距离时司机就从车里看到她了,匆忙下车,跑到她面前接过双肩包,给她打开车门。
她捋好包臀裙坐进车里,手上还拿着叠好的成绩单,司机见她系好安全带,这才绕到车的另一边坐上驾驶座,启动车子,平稳驶离校门口。
徐善按下车窗,有风吹进来,她抬手把碎发别到耳后,看着手里的成绩单怔怔出神。
耳边回响起老师看似鼓励,实则嘲讽打压的话。
“人生也要尝尝一等的滋味啊。”
“排名就是尊严。”
二等确实不够好,可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是她死过一次之后,拼命汲取知识,丝毫不敢松懈的状态下能做到的极致了。
她会拿到一等的,但不是现在,还要等,等一个时机。
等红灯时,司机通过车内后视镜瞥见徐善手里拿着的成绩单,下意识开口问:“今天发表成绩吗,小姐?”
徐善嗯了一声。
司机踌躇半晌,反复斟酌过后,试探着开口询问:“小姐,这次应该拿到了全科满分吧?”
徐善侧头看向窗外:“没,是二等。”
闻言,司机表情一下子僵住了,讪讪地说了句:“那也很优秀了,小姐。”
他不敢再和徐善搭话,专心开车。
有钱人家的做法他看不懂,在他看来能拿到二等已经很优秀了,他不明白先生和太太到底在执着些什么,甚至会那样冷漠的惩罚小姐。
宋璟背着书包从学校侧门出来,正门都是豪车,他只配走侧门。
他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除去家世和身后隐藏的财富不谈,就光比较肉眼可见的外物,他像个穷酸的闯入者。
德亚高校服价格昂贵,春夏制服加上秋冬制服,开衫,领带配饰,运动服,还有外套加起来要三百万韩币,是他辛辛苦苦兼职半年才换来的,甚至只能买得起一套,反复穿,反复洗,藏青色的领口已经洗得有些褪色,而那些财阀子女却频频抱怨校服的料子不够高级,粗糙的磨皮肤,他们手上戴的腕表,上学背的包包,脚上踩的鞋全都是名品。
在这种地方,他甚至连表现出野心的权利都没有,会被嗤笑,他自己也会觉得羞耻,在绝对的阶级权力和财富面前,他的自尊被无限贬低,所以只能装出一副淡漠,不在乎的模样。
可他是真的不在乎吗?
不,相反,他在乎的要命,也怨恨的要命!
就像现在,德亚高建在上斜坡的路上,财阀子女有专职司机车接车送,坐在昂贵的私家车里,可以毫不费力,平坦顺遂地轻松到达目的地,而他只能靠双腿双脚,一步一步往下走。
黑色轿车从他身边缓缓开过,宋璟若有所感,顿住脚步,侧头看过去,是徐善,她手肘支在车窗上抵着头,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带着圆润通透的珍珠手链,折射出干净的光线。
车的速度很慢,可也很快就远远把他甩在身后,这是他终其一生也难以追上的差距。
徐家住在富人聚集的汉南洞,临近别墅区,雕满花纹的黑色铁门缓缓打开,辗转几道盘旋弯路,车子平稳停下。
徐善爷爷年轻时与sk财团老会长一同在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回国后一直担任sk财团秘书室室长一职,是老会长最信任,最亲近的心腹,徐家一脉相承,徐父从小就被父亲灌输要为sk财团,为老会长奉献终身的思想,毕业后直接进入sk财团基层历练,后徐善爷爷去世,他被提拔成为新一任秘书室室长,掌握集团子公司科长职级以上的人事任免权,风光无限。
徐父对老会长忠心耿耿,尊敬爱戴,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个人喜好全都要追随老会长,老会长偏爱日式风格的庭院,徐家的装修便全都是日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