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走到门口,却看见云山还在里面候着,探头探脑。
他见许溪云又跟着王爷回来,也不奇怪,反而笑得有些促狭之意,搞得许溪云还险些红了脸。
程砚见状挪了挪身子,站在俩人之间,阻断了云山和许溪云的视线,“这么晚还没睡,是有什么事吗?”
云山听他如此问,想起来自己等到现在,也收起小心思,正经起来,严肃道:“有消息了。”
程砚微一颔首,心中了然:“你先带着许小姐去她的房间,我在书房等你。”
许溪云不是不解风情之人,也听出他们这是有正事要谈,自己深夜来访已是叨扰,此时更不好再耽误人家,忙摆手婉拒了程砚的提议,表示自己认识路,可以自己回去。
程砚深深望了她一眼,似在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但也不再勉强,几人便在抄手游廊下分别。
由于怕引人注目,这宅子内没有大张旗鼓的点灯,只有每条长廊的起始转弯处挂着灯笼,昏暗的烛火透过红色笼布,散发着幽幽的红光,起着引路提醒的作用。
许溪云循着脑子中的记忆,慢慢地往自己的房间摸索。
这宅子她来过不少次了,像这样晚来却还是第一次。
许溪云其实很怕晚上,倒不是说觉得恐怖,而是她在现代便一直有夜盲症,每每去电影院剧场那种昏暗的地方,便觉得自己跟盲人没什么区别。
必须得打开手电筒,或者靠人扶着她才不至于摔倒。
此时她不识四周,再加上晚上的方向感和白天也完全不一样,只能摸着墙壁顺着微弱的灯光指引下意识地往前走。
可走着走着,只见这地方是越走越陌生,仿佛自己从未来过。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何处了。
她甫一意识到走错,便立刻转头准备顺着原路返回,找不到正确的位置便算了,至少不能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这是她一向的人生准则。
只是她刚转头,却蓦地看见一位少女在游廊尽头站着,就这样幽幽地盯着她,也不知她站了多久。深更半夜,她出现得悄无声息,长发飘飘,又是一袭白衣,吓得许溪云差点尖叫起来。
想到这是在别人的院子,许溪云下意识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只是那瞬间放大的瞳孔暴露了她的恐惧。
许溪云定睛一看,好在那人看起来的确是个人,不是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心稍微放下一些来。
那女子也没想到这里会突然出现陌生人,看她的反应似乎是被自己吓到,顿时心怀歉意。
她主动走上前两步,声音柔柔,“姑娘可是来府上的客人?这么晚了是迷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