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跳起来,嗓门不知不觉大了:“你是我兄弟,可我也不能不辨是非,你这是抛弃糟糠之妻!看着现在铺子赚钱了,你就想弃了她再找好的?我和你说我第一个揍你!”
再次以失败告终……
池桃灰溜溜地回前厅啃书了。
次日邵成依然对池桃没有好脸色,池桃在前头招呼客人,邵成就气呼呼地在后厨不肯到前头来,池桃只觉头痛,可也无可奈何。
阿楚像个花蝴蝶,拿着池桃特制的纸笔穿梭在店内。池桃看了看日头,已经快到午时,店里的客人也少了些,便到后厨将四人的午食热在灶上,准备叫大家轮流吃饭了。
正当池桃偷眼瞟着邵成,思索着怎么让邵成解开误会时,前堂传来一阵噪杂。
“嘿,咱们哥几个,也来尝尝这些娘们喝的茶!”
“大哥你看这女掌柜,还有这女跑堂的,长得还挺水灵呀…。。”
邵成与池桃对望一眼,俱是心头一沉,原先一直担心有地痞流氓前来挑事,安静了几天还是来了。
二人赶到前堂,见一个剃了青皮的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身后站了几个泼皮。
幸喜时近午间,店里已经没有几桌客人,有两桌见有人来闹事,正在慌慌张张地想走。
池杏本来温柔娴静,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有些手足无措,颤颤巍巍道:“咱们店里,只招待女客……”
青皮哈哈大笑:“你门口可没写!兄弟们,你们说,我皮五爷上门,还有人敢往外赶的没有?”
泼皮们纷纷起哄:“五爷来是看得起你们!小娘子还不快来,好好招呼招呼我家五爷?”
阿楚气得脸颊通红,站到柜台前,伸手去拿柜台上的一只长颈瓷瓶。
池桃便知阿楚年纪小又出身贵重,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连忙走过来,轻轻按住阿楚的手,转头笑道:“原来是皮五爷,久闻大名。”
皮五见后头进来个瘦小的年轻人护住了店里的两名女子,心思不过是个小二,倒是看见邵成年长些,但看打扮也不过身着布衣,心内轻视,轻佻道:“哟,这两个必是小娘子的情郎了,好个茶坊,白日里招待客人,到晚间嘛门一关……”泼皮们哄堂大笑,猥琐地上下打量着池杏与阿楚。
池桃的脸一沉,见尚有一桌女客没走,隐在角落的屏风后。便低声对邵成道:“你只管护住那桌客人,这边我来应付。”邵成看了池杏一眼,心想店面不大,便是闹起来了自己也能回护住池杏和阿楚,便点点头。
春凝雪这些日子也算积攒了不少人气,见有人上门闹事,门口已经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池桃在柜台上端了一杯茶,笑吟吟地端到皮五面前:“不如先尝尝这杯合不合口味?”
皮五心里一喜,知道这家已经被自己唬住,且他们做的女子生意,怕的就是自己上门,扰得那些太太小姐都不敢再来。以后日日来收些银钱,想来容易得很。便伸手去拿:“算你懂事……”
话音未落,池桃手掌一翻,满杯茶水便泼到了皮五脸上。
皮五不妨,气得大喊:“还不给我打!”
泼皮们还没来得及出手,池桃已经伸手抓住皮五的衣领,将他一把拉了起来。见身材瘦小的池桃对上了人高马大的皮五,几个喽啰反而不急了,抱着胳膊笑嘻嘻地站在一旁,等着池桃被狠狠揍一顿后捧上大把银钱赔罪。
皮五也想到此节,拿这个借口揍这小个子一顿,更可以多勒索些,便沉住身子,一拳就重重地向池桃脸上招呼了过去。
池杏的惊呼还在嗓子里,只见池桃身子一侧,脚下已经轻轻横移半步,皮五的拳头擦过她的脸颊,重重地打在了她身后的屏风上,竹制的屏风立时四分五裂。
皮五的拳头还没来得及收回,池桃的身形已经从皮五侧翼轻巧滑过,回身重重一击在他的后颈,皮五顿时感到自己眼冒金星,趔趄了几步方才站稳,不由恼羞成都,大喝一声拳头便要兜头击下,誓要将池桃的头打成烂西瓜。
这次池桃不躲不闪,只身子偏移半分,两只手像蛇一样缠上皮五的胳膊。
手缠手,无处走。这正是咏春的诀窍。
前世由于身为女子,体力终究不如男性,于是在泰拳、搏击和咏春之间,池桃有意识地侧重咏春练习,最擅长就是借力打力,以小博大。
皮五还没反应过来,便觉自己已经使不上力气,池桃拖住皮五的胳膊一个矮身,皮五便不由自主地趴在了地上。池桃手上一松,在空中翻了个身,重重地踩在皮五后脑,皮五顿时觉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