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峤礼就在她的身后,跟她只差着一两级台阶的距离,不管她脚步是快是慢,都保持着这样的距离跟在她的身后。他的个子很高,即使站在比她矮一级的台阶上,她回头时正?正?好撞上他的眼睛。
漆黑,寂静,已经?不像白天拽着她在医院里那样强硬,沉默得像她习惯了?的那双眼睛,每一次回头,他都能在身后。
但是这样对视了?很久,她不说话?,他也只是沉默看着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他只是沉默跟在她身后的影子。
她先一步硬着头皮开了?口,“你怎么不说话?。”
他静静回望她的眼睛,“你不是再也不理我了?吗。”
“……”
她为自己发脾气的时候说的话?感到心虚,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十月的风吹过夜晚,冷风带着寂静,她歉疚到不敢看看他的眼睛。
不过好在他还是理她,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去医院。”
“我讨厌医院。”鼻尖有点酸,她顿了?顿,又说道:“而且,我怕我被?确诊是神经?病,怕医院非要家长陪同,让爸爸妈妈知道了?这件事。”
他的呼吸从胸腔里闷闷的呼出来,像是无奈的叹气。
然后把手上的药给她,“现在知道你不是了??去之前我查过了?,也问了?认识的人?,如果以后你也不想叔叔阿姨知道,就自己乖一点吃药。”
她听话?的点了?头,“嗯。”
她还是低着头,接过了?他递来的药。脚下是他们的影子,她的影子在他的笼罩下,交叠在了?一起。片刻后,她小声说:“药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
“嗯。”
“我以为你会说不用?还。”
“我是想这样说,但你会答应吗?”
“……”
“反正?用?不用?你还钱不是你说了?算,答应你一句动动嘴皮子的事,省得听你跟我犟嘴。”
“………………”
前面还好,听到最后一句,她真的想抬头看看眼前的人?还是不是她认识的付峤礼。
但她还处于?心虚状态,仍然闷着头做鸵鸟,忍了?他的数落。
她问道:“这些钱,你怎么跟叔叔阿姨要的?”
“我自己的。”
“啊?”她怔了?一下,抬头看向他,“你哪来的钱?”
“竞赛赢了?有奖金。”
“哦。”
她不太懂这些竞赛的事,学霸的世界对她来说很遥远,不过印象里付峤礼的确经?常比赛拿奖,学校的光荣榜上总会有他的喜报,尤其是一些大型赛事,周一的升旗仪式,校长都要亲自在喇叭里讲一讲让大家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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