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文深吸了一口气。
靳利民看了眼靳宴,不冷不热道:“蒋奶奶也算你的长辈,说话客气点儿。”
“客气不了。”靳宴道。
众人愕然。
时宁眼珠转转,低头装鹌鹑。
靳宴是真猛啊。
接着,靳宴又道:“宁宁就要一道菜,她来一句‘不和人道’,什么叫‘不和人道’,明里暗里说宁宁心狠?”
毓秀文放下勺子,“你蒋奶奶也没说错。”
“没说错,她也不该说。”靳宴顶了回去,“她在这个家什么位置,我老婆是什么位置?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叫她一句奶奶,她是我奶奶吗?”
“一个保姆,就差指着我老婆鼻子骂了!”
桌上一片死寂。
时宁早知道靳宴要“挑事”,才故意说鹅肝的,本来只想看他立个威,谁想到他一口一个“我老婆”,听得她脸颊升温,心里莫名发酥。
不远处,蒋奶奶听得差点晕死过去,她在靳家半辈子,仗着毓秀文的威势,连靳夫人都不敢给她脸色看,一把年纪了,还让孙辈的少爷骂了句“保姆”,老脸往哪儿放?
毓秀文脸色更难看,蒋奶奶的脸,就是她的脸,靳宴敲山震虎,主要还是在骂她!
眼看她要发怒,靳利民皱着眉开口打圆场,“好了,一道菜而已。”
他没看靳宴,反倒是对时宁道:“今天你来,这一桌菜都是你奶奶特地让人准备的,都尝尝。等下回,我亲自让人准备你爱吃的。”
时宁看了看靳宴的冷脸,再看了看老爷子,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唯唯诺诺地点头。
她给靳宴夹菜,“别说了……”
话音刚落,靳宴就拉着脸抽走了她手里的筷子,啪一下拍在了桌上,声音不大不小。
今天这道清酒鹅肝,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