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停下,他抽了纸,擦干她手上的水。
两手刚放开,梁云辞就上前半步,抱住了他的腰。
彼此无声。
梁西臣默了默,随即回抱住她。
他抚着她的头发,说:“害怕了?”
梁云辞没说话,只是将他抱得更紧。
“说宁宁一套一套的,怎么一转脸,比宁宁还没出息?”
“宁宁怀着孕,当然要哄着。”梁云辞闷声道,“再说了,我要这出息干什么,怕又怎么了。”
“别怕。”梁西臣声线缓缓,宽慰道:“我运气一向不错,政敌都熬死好多批了,不会有事的。”
梁云辞:“走到你这个高度的,谁不是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人?”
她嘴角下压,又说:“说不定,你现在的敌人知道你病了,内心也正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呢,又要送走一个。”
梁西臣:“……”
梁云辞越发烦躁,脸贴着他肩膀,深呼吸一口气。
“梁西臣,你不准有事。”
半天后,她憋出这一句。
梁西臣回应道:“你说的话,我哪条没做到过?你说不准有事,我就不会有事。”
“明天早上我就得看到报告是良性的,然后你去做个小手术,然后你就好了。”她像许愿一样预约明天。
梁西臣闭了闭眼,内心一片安定。
“听你的,就这么安排。”
梁云辞忍下喉中干涩,转过脸,声音隐有哽咽,“你有没有一点怕?”
“没有。”
“你怕就说出来,别忍着。”
梁西臣笑了,“我说出来,你还要哄我吗?”
“嗯,我哄你,我给你分析利弊。”
梁西臣点了点头,说:“有件事,我是有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