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瑶爬完山热死了,在自己的院子里打水洗了一把脸擦干净身子,抱着大师兄送给她的那个白玉葫芦咕噜咕噜喝水。
这个葫芦里面装的水太多了,喝了好几天,里面的蓄水只少了大概十分之一。
舒子卿离开了自己的院子,又去了濮阳浅那里养伤。
说真的,除了脸白一点,梦瑶这几天完全看不出来他到底哪里有不适,明明行动之间都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梦瑶在自己房间里收拾东西,把自己得到的和带来的东西挨个摆放整齐,顺便叠好几套外门弟子服,放在自己的衣柜里。
房间里找不到什么暗柜机关,她也不能把自己的东西藏起来,唯一还算有价值的白玉葫芦就贴身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摸到自己的首饰盒子的时候,梦瑶才终于想起来里面还有一颗二师兄的药丸!
梦瑶动了他的药,但是他到现在也一点知觉都没有。
现在的舒子卿对云梦山上任何人不设一点防备,尤其是自己亲近的人。
他的院子房间里虽然有还算隐蔽的柜子,但是根本没有上锁的意思,有心人趁他不在半夜溜过来,仔细搜查一番,就能将他的房间藏着的所有东西搜个底朝天。
那么,她到底要不要将二师兄的药有问题告诉他?是告诉二师兄还是告诉师父?
而且现在剧情太早,舒子卿的药到底有没有被动手脚也是不知道的。
如果真的动了手脚,那么又该怎么和师父师兄们解释自己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梦瑶冥思苦想了许久,决定暂时先将这个事情记在心里,一定要在舒子卿离开云梦山之前让濮阳浅查一查他的药出了问题没有。
舒子卿的病
因为心里装着事情,半个晚上,梦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翻到半夜,梦瑶忽然坐起来,想到一件事:自己又忘记了复习今天学的东西还有预习明天要讲的课文!
白天大师兄讲的课文她还有一些没听懂,梦瑶不敢去找可怕的大师兄,只好摸着黑去找小师姐。
尧月的院子空荡荡的,室内无人,显然是不在。
梦瑶犹豫了下,带着书去山顶找师父。
一路上乌漆墨黑的,也没有一点灯,她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什么东西。
梦瑶摸到之前记得师父一直躺在那里的地方,上面没有人,又穿过其他小路去找师父的凌云宫。
远处一道恢弘而静谧的云蓝色建筑显现,她终于找到了。
今天是月牙,光线实在太暗了。梦瑶迈着小短腿朝着那个房子跑了过去,还没有跑到门口,房子的门蓦然打开,声响吓得她停了下脚。
“进来。”
梦瑶心落了地,继续跑进去,果然就看见了自己的师父。
濮阳浅手里盘着一只圆滑的白色珠子,这颗夜明珠的光点映亮了整个房间,把他整个人照得白花花的,像天上的月亮饼子。
“师父!”
梦瑶拿着课本跑过去,爬上他的塌。
这动作流畅又熟稔,简直像爬了几百次。
濮阳浅乐了,伸手把小徒弟拎到自己的腿上:“这么晚不是该睡觉吗?今天晚上怎么突然来找师父了?”
他的殿内开着窗,清冷的夜风从外面透进来,唯有身上有些许温暖。
梦瑶坐在他怀里,先招呼了一声“师父晚上好”,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书,乖巧地求他,“师父教我,我今天早上没学会。”
“念给我听。”
梦瑶把书打开,翻到今天早上学的文章一句一句给师父念,指着自己圈出来的词问他怎么读,还有释义。
濮阳浅看了看,用浅显的话给她解释,就算自己的小徒弟一直不懂,也没有一点气急,安静地盘着自己手里的珠子,等她自己想明白。
他身边的光线还是挺足的,不用担心不够亮,梦瑶缠着濮阳浅复习了几个时辰,终于把今天和明天要学的课文都搞懂了,然后自己在一边念念有词地背书。
濮阳浅等她背完,问:“现在已经亥时了,你要留在这里睡觉?”
梦瑶把书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面,转过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师父:“可以吗师父?我可以在这里找一间房睡吗?”
路上真的太黑了,她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