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到今天,本就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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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和霖恒多有合作,严明锋虽是严修德独子,却另有两个虎视眈眈的堂弟,遂一直有意和程越霖攀关系。
为讨严老太太欢心,严家这场宴会请来的人不少,又逐渐有不少人打着生意场的寒暄,上前和程越霖交谈。
阮芷音不便一直在旁,看了眼游刃有余的男人,开口道:“阿霖,我去找一下琳琅。”
这声‘阿霖’是阮芷音最后的妥协。
‘老公’这种称呼,她实在还无法自然地对着他叫出。
两人在餐桌上掰扯了一通,程越霖执意觉得‘老公’更显恩爱,但最后也勉勉强强地同意了她的叫法。
听到她的话,程越霖看她一眼,点了点头,又清声交代到:“别乱跑,等到结束了,过来找我。”
这才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
四周的人瞧见这一幕,心里都不禁多了几分思索。
程越霖以往出席这种场合,带的都是助理白博。眼下不仅带了他新婚的太太过来,言语间还颇为温柔体贴。
虽然那场婚礼有些荒唐,但阮芷音成了程越霖的太太,也是不争的事实。
原以为两人的关系会冷冷淡淡,现在看来,却是多了几分亲密。
严明锋默默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在阮芷音离去后,向男人投去打趣的眼神:“没想到,程总也开始怜香惜玉了。”
程越霖眉峰微凝,垂眸道:“当然,我们是夫妻。”
严明锋读出他眼中的警告,忙放下那点怠慢,恭维一句:“是是是,程总新婚燕尔,真是体贴太太。”
严老太太毕竟是上了年纪,待得久了,不免有些疲倦。等儿子严修德说完了几句好听的场面话,便回了房间休息。
阮芷音回国这几月参加宴会,都是跟着秦母一道。
今天方蔚兰没有过来,不知是严家没有邀请,还是秦母自己婉拒。
阮芷音觉得应该是后者,毕竟她在方才的礼单上看到了秦家的贺礼。
方蔚兰最是顾及体面,风波还未散去。这样的场合,她应当不会选择过来。
以往总跟着方蔚兰应付这些太太小姐的阿谀逢迎,阮芷音如今乐得轻松,也不想费心在挂着面具的交际中,只跟顾琳琅一道在僻静的二楼露天小花园说着话。
“程越霖倒是挺给你面子。”
顾琳琅指的是刚才那一幕。
阮芷音笑了下,随意点头:“大概也算是吧,反正各取所需,就是平常的脾气臭了点。”
顾琳琅知道她和程越霖相处得还算不错,摇头道:“你们俩也算对冤家了,我倒是觉得,你现在放开了不少。”
自从阮芷音回了阮家,她就很少再见到对方如此轻松的神态。
阮芷音愣了愣:“是吗?”
细细想来,这段时间和程越霖的相处,她确实在无形中放下了不少包袱。
对方总在小事上吹毛求疵,端着傲慢的姿态与她掰扯两句,最后让她维持不住心态,哭笑不得。
“你这么久没回国,大概还不知道程越霖在外人眼中的姿态。四年前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冷漠得没有一点人气。你和妍初说的斗鸡模样,我还真没见到过。”
阮芷音微怔凝眉,似乎想象不到琳琅描述中,那个过分冷漠的程越霖,默然沉吟了几秒。
两人没聊几句,房纬锐突然走进了这处僻静的露天阳台。
对上阮芷音的视线后,他打了声招呼:“芷音,好久不见。”
“嗯。”阮芷音点点头,又见房纬锐望过来的眼神微顿,她含笑看向顾琳琅,“我去趟洗手间。”
言罢,起身离开这边,重新走回了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