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音至今还记得,有回他跑完两百米,略过那些上前送水的女生,走过来拧着眉问她:“阮嘤嘤,你不是负责后勤吗,我的水呢?”
“苏亦旋没有发给你吗?”
发给运动员的饮料是都有定数的,那天路上堵车,阮芷音迟来了一会儿,就先托苏亦旋把饮料发给运动员了。
可少年听到她的话,却悠然回到:“没有。”
阮芷音望着空空如也的饮料纸箱,皱了下眉:“可我这里也没有了。”
“不还有一瓶吗?”
程越霖的视线落在她身旁的矿泉水上,顺势拿了起来。
“这瓶水我已经——”喝过了。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已经渴到把那瓶水给喝光了,然后扭过头看她:“你说什么?”
“没什么。”阮芷音抿了下唇。
他喝都喝了,这时候再说出来,反而更加尴尬。
再后来,他参加完项目后总是拿不到班费派发的饮料,便强行要求负责后勤的阮芷音亲自留水。
画面流转,阮芷音绕着a大的操场走完一圈,望着不远处慢跑完朝她走来的高大身影,笑着将手里握着的饮料递给他。
男人接过喝完,又顺手一抛,空掉的塑料瓶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就这么跃进了垃圾桶。
他转过头看她,迎着傍晚的微风,依稀和十七岁意气风发的少年重合。夕阳的余晖下,是染了鲜艳霞光,让人怦然心动的俊朗面容。
不顾周围的目光,阮芷音抱住他。
程越霖低头揽住她,散漫道:“这会儿又是在撒什么娇?”
“阿霖,我好爱你啊。”
好爱这个,坚定给了她一切,能够让她抛掉所有不安的他。
翌日,当林伟和林菁菲走进阮家老宅时,才发现客厅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不太熟悉的面孔。
正是许蘇。
当了快二十年的外交官,许蘇沉稳内敛的气质,自然和普通人不同。
林伟暗自揣测着许蘇的身份,又看向坐在上首的季奕钧,问到:“这位是?”
“音音的舅舅。”
“舅舅?”林伟皱了下眉。
可他进而想到,只要不是同性长辈,都无法和阮芷音做准确的亲缘鉴定。也是可惜,阮芷音只有舅舅,却没有姨妈。
思及此,林伟笑了笑:“许先生今天过来,是做什么?”
许家只是普通人家,林伟隐约知道许茴有个一直驻外不愿回国的弟弟,却没有见过。
他没想到,许蘇竟然来了这。
“大嫂在音音出生时,存了脐带血,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季奕钧说完,将桌上的报告单推给林伟:“鉴定结果在这。”
而后,他望向一直安静跟在林伟身后的林菁菲,言语间带了几分失望。
“菁菲,这场闹剧,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