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音望着屏幕上的短信,极淡地皱了下眉。
后面的座位依旧空着。
她试图忽视,却发觉自己总是会岔开思绪。
即便她和程越霖的关系连‘友善’都算不上,却也没有上次那种不欢而散的局面。
然而就算这样,她也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抱歉湘湘,考试前学校不放假。]
才回完秦湘的消息,不远处,汪鑫不大不小的声音飘进了耳中——
“听说薛起被记过了,上次篮球赛他害陈锋受了伤,两边才动了手。”
笔尖微顿,阮芷音望着眼前的试卷,心里那阵烦乱的感觉,仿佛又多了些。
所以上次他是生气了?
念头刚起,阮芷音叹了口气,习惯性地去摸脖颈上的红绳,却摸了个空。
玉佛,不见了。
装潢奢华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比起婚礼,更像是一场宴会。
“赵冰刚刚那话什么意思,不会是想给你生个弟弟吧?”
钱梵望着不远处端着架势的赵冰,倒是有些佩服对方装腔作势的本事了。
虽说赵冰是长辈,可她上位的手段太不光彩,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哪怕伏低做小到现在补了场婚礼,也不见得会让人高看一眼。
更何况,程逢之这些年都只有一个儿子,赵冰和继子的关系也尴尬。
“随她去。”
程越霖穿着挺括英气的西装,悠闲放下手中杯盏,仿佛并不在意赵冰刚才的话,又轻飘说道,“倒是你,来这么迟?”
“一放学就被主任叫了过去,让我喊你回去上课,出了校门又因为阮家的司机耽搁了会儿。”
眼前的人动作微滞,停顿一秒后,“阮家的司机?”
钱梵不可置否地点头:“对,瞧着是没接到人。”
话落,就见程越霖面色略沉。
“霖哥,你干嘛去?”
见人作势就要离去,钱梵赶紧拽住程越霖的胳膊,劝解道:“就算不喜欢赵冰,你也得顾着点程叔的面子啊。”
程越霖抬下眼皮,望着不远处被围着攀谈的程逢之,眉峰轻扬:“你觉得,他的面子需要我顾?”
发现弄丢了玉佛后,阮芷音的第一反应,就是昨天还器材仪器时掉在了器材室。
可当器材室的门被人关上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这变成了一场并不友善的恶作剧。
信号不好,电话更打不出去。手机濒临关机时,她听到杨雪和贺晓兰在门外的对话,才知道杨雪手中根本没有钥匙。
好在阮芷音知道,司机如果接不到她,发现她没有回家后,一定会再回学校找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只是器材室的环境,确实有些难捱。
一月的岚桥,傍晚有些湿冷。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器材室里灰尘厚重,激烈的咳嗽过后,身体好像逐渐失去了力气,头脑也开始变得昏沉。
视线越来越暗,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厚重的声响后,耳边总算传来道发沉的声音。
“阮芷音,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