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剖了,东西呢?”太后柳眉倒竖,脚下又是狠狠碾了两下。
“老奴也不知道,为何会没有……”海公公捧着太后的脚,苦着脸求饶:“太后,老奴伺候了太后一辈子,忠心耿耿,都是为了太后啊。”
“好一句都是为了哀家。”太后收了脚,冷笑道:“起来吧。”
海公公爬起来,忍着痛跪在太后面前,用袖子给她擦了擦绣鞋,能整理了一下凤袍,这才仰头看着太后说道:“老奴十七岁就到了太后身边,虽然有些……小小的爱好,可心永远是太后的。”
太后低眸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真是哀家的,为何宴王妃失踪一事,你从未对哀家提起过。”
“奴才是想找到她以后,再禀报太后。”海公公陪着小心,低声说道:“这宴王妃实在有些本事,竟与封夜晁混在了一起,封夜晃竟也会帮她。”
“封宴呢?”太后坐回去,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冷冷地问道。
“没看到他,应该是在去隅州的路上。”海公公快步上前,拎起茶壶上的热水,给太后续上了热茶。
太后拧拧眉,一言不发地盯着茶杯,手指在桌上轻轻叩动。
海公公等了一会,见她不出声,于是又问道:“太后娘娘为何要让顾倾颜来给世家小姐启蒙?”
“放哀家眼皮子底下,哀家要看看她到底知不知道顾长海的事。”太后摁了摁眉心,低声说道:“封宴只怕是心野了,哀家还是把这头狼给喂壮实了,不会再听哀家的话了。”
“那就废了他,再挑一个。这皇室宗族里,还有好多个听话野儿子的呢。”海公公跪到她面前,给她轻轻敲着腿,谄媚地说道。
太后摇头,叹惜道:“哀家实在是喜欢他,看重他,若他的心可以回到哀家身边来,那哀家就不必纠结了。他毕竟是哀家一手养大的,当初也是偎在哀家身边,一声声叫哀家皇祖母的乖孙儿。没想到,他竟然要美人不要江山,非要与这小庶女混在一起。”
“一时新鲜,说不定从隅州回来就淡了。”海公公眼珠子转了转,又道:“就算不断,那让宴王妃真的和别人私奔,也是个法子。”
“有宴王在,这京中有哪个男人敢。”
“可宴王妃敢哪。”
太后眯了眯眸子,手掌不轻不重地拍在海公公的头顶。
“果然是个好奴才,你去办吧。”
花园深处。
顾倾颜下了小轿,抬眸看向前方。
这一处应该是冷宫,四周一片荒芜,在一片枯木中有一个小亭子。封夜晁修长的身影赫然就坐在亭子中,他又换回了他那身暗红色王袍,手里握着一把千里镜,正对着她看。
“宴王妃有点本事,那么高的城墙,竟然自己爬上去了。”封夜晁放下千里镜,嘴角挑起一抹讥笑:“你可知道,若本王上禀皇帝,说一个本该在隅州的人出现在京城,会如何?”
“王爷您也真是胆大,竟敢在太后面前假传圣旨。”顾倾颜慢步走上前,扶着石桌坐下,不卑不亢地看着封夜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