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无可奈何,只好把里面的位置让给她,自己睡到了外面。
却依旧背对着她,望着跳跃的火苗发呆。
沧月伸手拨弄云溪的腰,做出翻身的动作,想让云溪翻身过来,面对面睡觉,嘴里甚至含糊不清地喊着:“云、溪……云溪……”
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上个月,她只敢自己左右翻腾挪动,调整位置和人面对面睡觉,今晚已经学会了喊人的名字,主动翻人的身子。
许是真的还有些害怕外面的火堆,不敢主动睡到外面来
。
云溪不理会她(),她就在那里一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_[((),听上去很委屈的样子。
云溪叹了一声气,只好转过去,和她面对面,并告诉她:“你不可以蹭我,也不可以对我动手动脚。”云溪摘了一片树叶,放在自己和她之间,“看到这片树叶了吗?你我各自不越过这片叶子。”
沧月听得懵懵懂懂,看见云溪摘了片树叶下来,她直接伸手拿过,放进嘴里嚼了,吃了。
云溪:……
树叶虽被沧月吃掉了,但这一晚,她确实也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只不过比平时多扭了扭尾巴,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洞穴里,有温暖的火焰燃烧得啪啪作响,云溪再不必担惊受怕野兽袭击,入睡得很快。
加上昨晚没怎么睡好,她今晚睡得很熟。
只是偶尔还会被沧月的动作惊醒,察觉得到她半夜起来去溪边喝水的动静,然后带着清凉的水汽回来。
回来后,若见到云溪没有和她面对面,她会挪动云溪,主动给云溪翻身,让云溪必须和她面对面睡觉。
云溪不愿意清醒过来,怕再次入睡困难,就随她挪动了。
第二天,她们的早餐是一条烤鱼和一些树莓。
沧月的状态看上去比昨天好上许多,一夜之间,新的鱼鳞已经冒出了一半,颜色会比原来的旧鳞淡一些,摸上去更柔软一些。
察觉到云溪摸自己鱼鳞的时候,沧月会抓过她的手,放到自己尾巴根上,咕噜咕噜,眼巴巴看着她。
那个意思再明显不过。
就是想让她揉一揉尾巴根,帮忙纾解一下。
云溪不动声色抽回手,不理会沧月的要求。
进食完,她们沿着溶洞的方向出发,沧月感觉自己恢复了体力,且伤口不再疼痛,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套上那条蛇皮。
她把云溪背在了背上,就像从前那样,带着云溪在丛林里快速游走。
途径一棵熟悉的树木,云溪拍了拍沧月的肩膀,喊了声:“沧月,停一停。”
沧月回过头看云溪:“咕噜。”
云溪伸手摘下树上的几朵小白花,送进沧月的嘴里。
沧月乖巧地嚼了嚼。
是清新口气的薄荷小白花。
云溪说:“以后,我们要养成进食后漱口、嚼树枝、嚼花的好习惯,这样才不会蛀牙,这里可没有牙医,以后年龄大了……”
说到年龄,云溪忽然顿了顿,接着有些茫然,自言自语般问道:“你能活多少岁呢?我在这里,又能活多少岁呢?”
寂静的丛林里,没有人能回答她的话语。
云溪安静下来,不再开口说话。
她这两天,总还是会间接性地陷入到抑郁状态中去,茫然感和哀伤感横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