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首先去溶洞口附近,看了看自己的泥灶。
泥灶表面变得乱七八糟,有斑驳的泥坑,有一些碎石块,有一两堆干枯的动物粪便,有一些昆虫的尸体,还有嫩绿色的野草冒出了头。
旁边的藤蔓和树枝伸手过来,堵拦住灶洞的洞口。
云溪一点点清理开,灶洞里有明显其它动物造访过的痕迹。
有梅花一样的脚掌印,有几道抓痕,有一股尿骚味……
还有不知是什么小动物,搬来了枯草,在里面做了窝。
云溪掏出那些草,准备待会用来当引燃的材料。
她想起去年灶洞里窜出来的猫,自然而然,也想到了淼淼。
不知淼淼,还会不会再回到她的身边?
昨晚,耳畔听不到它的呼噜声,云溪花了比平常更久的时间才入睡。
她躺在被窝中,翻来覆去地想:淼淼会不会找不到回来的路?它能够自食其力吗?它会不会被其他动物吃掉?
想到后来,她觉得,自己这些想法有些杞人忧天。
淼淼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还有出众的攀爬能力,远比她这个脆弱的人类,更能适应野外的环境。
除此之外,云溪还有一点担忧。
淼淼不在身边,她的注意力和情感需求,又将集中投射在沧月身上。
她试过通过做事情转移注意力,但收效甚微。
比如现在,她一边清理灶头,一边会时不时地回过头,去看水中嬉戏的人鱼。
那条鱼,赤身裸体游弋在水中。
一个冬天没晒太阳,沧月上半身的肌肤,变得一片雪白。
冬季过去,她似乎瘦了一些,像是恢复到云溪初见她时的体重。
但她身上的深蓝色的鳞片没有蜕下来,也没有浅蓝色的鳞片长出来,尾巴的长度相较于上个月而言,似乎也没有再增加。
难道,这是她成熟的标志,而并非是单纯的换鳞过冬?
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又在围绕着她打转时,云溪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专注手上的活。
去年花了好几天时间搭建起来的小草屋,在狂风暴雨和暴雪天的摧残下,早已倒塌。
木头架和草垫不知所踪,许是被吹走了,许是被其他动物偷走了。
云溪没有时间再去搭建一个。
她在河流两岸捡了些树枝,拿出草篓中,转木取火的弓弦,叫来沧月,生起了火堆。
沧月生起来火后,咕噜了两声,很自觉地,“噗通”跳回河中,捉上一条鱼和一只大虾。
出洞第一餐,烤鱼、烤虾。
吃饱后
,她们背靠背坐在岸边的岩石上晒太阳、看风景。
云溪望着蓝天白云倒映在淙淙碧水里,惬意而自在。
沧月大半截尾巴泡在水中,云溪屈膝坐了会,接着,双脚也伸到了微凉的河水中泡着,荡来荡去。
察觉到她的动静,沧月的尾巴绕了大半个圈,绕了过来,去圈住她的脚踝,上下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