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事已成定局,皇后索性帮太后一把,反正如今的局势,大皇子已经不构成威胁。
“是啊,大皇子毕竟是皇嗣,既然已经诚心悔过,圣上就放他出来吧。”
闻言,亦泠悄悄伸手拉了一下谢衡之的衣衫。
谢衡之转过头,便对上了亦泠的目光——
不是说他出不来吗?看如今这形势,恐怕是拦不住了呀!
可是谢衡之依然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是盯着亦泠的眼睛,眸子里情绪不明。
坏了。
看来他也无能为力。
亦泠闭了闭眼。
下一刻,果然听见圣上说:“那明日便撤走他府里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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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马车上,亦泠托腮看着轩窗外,嘴角都要耷到了下巴。
偶尔睇谢衡之一眼,心里越发不平。
亏他昨晚还信誓旦旦地说大皇子出不来,结果今日太后求情时,他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后来圣上还说大皇子受了寒,出来后可搬去汤泉宫调养,亦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皇子就是皇子。”
仗着马车里没有其他人,亦泠气恨说道,“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过是禁足几月便罢了。”
见谢衡之依然闭目不语,她冷哼一声,“我们这些人的命果然是不值钱罢了,当初我就算是死在湖里了,恐怕也休想得到一个交代。”
这话是说给谢衡之听的,也是劝慰自己的。
事已至此,谢衡之都拦不住的事情,难不成她还能做什么吗?
只能日后处处小心,谨防大皇子打击报复了。
思及此,亦泠沉沉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刀雨骑马追了上来,并在马车旁,叫了一声“大人”。
明显是有事要禀报谢衡之,但刀雨却看向了亦泠。
“大皇子死了。”
天早已黑透,路上没有人影,刀雨的声音也格外清晰。
隔着马车轩窗,亦泠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
“怎、怎么就死了?”
“神志失常,跳进了湖里。”
刀雨的声音十分冷静,“方才被人捞起来时,已经没了气。”
即便从未真正接触过大皇子本人,可是这一瞬,亦泠似乎目睹了他的死状。
许久,刀雨早已退至马车后,亦泠才徐徐转过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谢衡之。
她的手指揪着膝上衣衫,嗓音僵硬:“是……你做的吗?”
“你不是想要他死吗?”
谢衡之终于睁开了眼睛,紧紧盯着亦泠,“那他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