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白童子整个人好似被从头到尾泼了一盆冰水般,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自出生的那骨尸骸里,足以将沧海女君的气息认得清清楚楚。属于白灵母子的愤怒与不甘,瞬间充斥了他。
不会错的,这个就是害得白灵一家悲剧的罪魁祸首!
“是你!”白童子脸上浮现出完全不搭的成熟和痛恨来,“找了你这么久,你总算再出现了!”
沧海女君冷不防被那个白色妖童看的有些发寒。
她生平仇家无数,况且神修本就是要掠夺信仰,不拘手段,她也根本不曾将这些手下败将放在眼里。但被白童子这般怨恨的看着,她的心里也不免生了几分冷意。
“我印象当中应当没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妖灵星鬼,年纪还这么小,她没道理不记得。沧海女君摆出了和善温柔的架势,试图先将事情压下来。
倒不是她怕了白童子,而是当着这么多大能的面,她一介神修还是势单力孤了些。她用身外化身在人间掠夺信仰,培养自己的势力插手仙界之事,绝对不能被这些人知晓。
因此事先还是要先稳住这个小童。好在这个小童是周长庸的星鬼,如果真的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只要他们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就能反驳回去。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白童子根本不理会沧海女君说了什么,找了这么久的仇人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他哪里还能听的进其它的话语?
“主人。”白童子眼巴巴的看着周长庸,虽然他一心想要报仇,但现在的形势,保护主人同样重要。
“府君,我这星鬼修为也只和我等同,他想报仇,我这个当主人的也不好拦着他。不如,让他和沧海女君做个了结,如何?”周长庸直接看向泰山府君问道。
“师父,他们分明是想要对沧海姐姐不利!”欢喜鬼母哪里能坐视沧海女君被人挑衅,再者,他们修行之人,哪个人手里没有无数条性命?只要师父不肯答应,区区一个周长庸,就算有三个九命星鬼又能如何?
泰山府君想的却和自家徒儿不同。
说到底他对沧海女君高看一眼,也不过是因为自家徒弟的缘故。既然这是沧海女君的私事,他又为何要插手?
“你沧海姐姐乃是堂堂神尊,这白童不过大罗金仙修为,哪里需要我们担心,再说了这是你沧海姐姐的私事。哪里有长辈去插手小妹个人私事的道理?她自有师兄师傅,你操的哪门子心?”
泰山府君这话明显就已经有了偏向。
“师父!”
周长庸舒心一笑,拍拍白童子的肩膀,“小白去吧,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注定他们主仆都要葬身此处,那为什么不能让小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呢?哪怕不能成功,起码也有尝试过。
“多谢主人。”白童子对着周长庸拱手作揖道别,随即又看向沧海女君的方向,“你我修为差别如此之大,难道你还不敢与我斗上一场么?”
“师父,沧海姐姐之前才受了重伤,现在压根就没有休息。”欢喜鬼母脸上急切之色甚浓。
“女君如何看呢?”泰山府君微微侧过头,意味不明的询问道。
她倒是一句话没说,好话坏话都让自家徒儿给说完了。泰山府君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失望。不求自家这个徒弟和周长庸一样出色,但起码也不能明摆着被人当枪使吧。
“府君说的有理。”沧海女君暗暗估量了一下现在的形势。若是能借着和这个白色小童解决私人恩怨的借口脱离这个战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这白色小童一直跟在周长庸的身边,终究也是个隐患,不如就此掐灭。
“既然如此,你我斗法便是。”
沧海女君和白童子两人心照不宣的挑了了远离周长庸和诸多大能的地方。其他大能也不在意,不涉及大道圣兵,他们根本不会插手别人恩怨。
“徒儿,你也离开此处吧。”泰山府君瞥了欢喜鬼母一眼,如此吩咐道。
“是,师父。”欢喜鬼母一见泰山府君神色,就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再纠缠了。
师父认真了,他是真的想要和周长庸斗法。
但周长庸何德何能?
欢喜鬼母心中不免委屈,但泰山府君的决定不是她能置喙的。
“泰山老儿,你要是敢伤了我的小骗子,我就拆了你的道场,将你打的魂飞魄散!”师无咎一掌破开某个大能的封锁,对着泰山府君高声喊道。
“见笑了。”周长庸很享受师无咎的关心,要和泰山府君斗法,他居然还笑的出来。
“有此道侣,是你的幸事。”泰山府君倒是好说话,不过话风一转,“要是能交出大道圣兵,你们去做一对神仙眷侣,又有什么不好?”
周长庸没有再回答,因为这本就是无法和解的事情。
“府君,请赐教。”周长庸心神一动,边上的应竹春和孔舒两人立刻一左一右的朝着泰山府君攻击了过去。
应竹春祭出了自己的炼丹炉,炉中燃烧着熊熊烈火,火焰当中似有千万鬼脸在此起彼伏的出现。
孔舒仰天长啸,周遭顿时浮现成百上千个修士虚影,他们有的手持刀枪剑戟,有的运转功法,看起来都宛如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