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才刚进门,就给为难上了。
子莜陪笑着,手指不自觉的摩擦着衣纱,“母后教训的是,子莜今后自当经常来拜访母后。”
皇后似乎站了起来,来回走了走,“那倒是用不上经常,否则贵妃只怕会同陛下说道说道,到时候只怕是陛下还要降罪于本宫。”
“母后言重了,儿臣时常看望母后是人伦常情,是儿臣做的不对,父皇怎会怪罪母后。”子莜的姿态放的极低,倒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夜木看着藏住的手缓缓的收成了拳头。
看着皇后的身影,像是又坐了下来。“军师一言不发的,可是对本宫说的话有什么异议吗?”
这皇后,可别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吧。心中虽是如此想着,可是脸上还是要表现的敬重一些。“臣下不敢。”
“不敢?也不过只是不敢而已不是了吗?”话音里带着嘲笑,皇后的情绪似乎游走在快要崩溃的边缘。
“自然不是,”夜木站了起来,对着皇后行了个礼。“承蒙陛下皇恩,愿意将公主许配给臣下,臣下自是不胜感激的。帝后一体,臣下对娘娘自然也是同样的尊敬的。”
皇后没有发声,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屏风后似乎又出现了一个人影,在皇后的身侧坐了下了。只是不曾出声罢了,皇后似乎伸出手,拍了拍那个人的手,“行了,没什么事便是先回去吧,只怕是陛下和贵妃那儿也正等着你们呢。”
子莜如释重负般站了起来,对着皇后行了礼,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那,儿臣先行告退了。”
“臣下告退。”
说着,两个人便是向殿门外走去了。
等着两个人走远了,屏障才被撤开了。从后方走出了一个穿着红色华服,头上戴着金钗的女子。长得倾城倾国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嫉妒,“母后,方才那男子,可就是子莜的驸马?”
皇后依旧坐在软榻上,即使岁月无情,但是面容依旧精致。皇后看着自己的女儿走回到自己的身侧坐了下来,一脸不欢喜的样子便是猜到了几分。自己生养的女儿,怎会不知道她的性子。
“怎么了?”
“母后,明明我才是嫡长公主啊,如今,我还未出嫁,便是让子莜先出嫁了。这外面的人该怎么说我啊。”
嫡长公主,是皇上和皇后的第一个孩子。是举国倾慕的高贵公主,只是,无论她的琴棋书画如何精通精湛,她的父皇最宠爱的,还是子莜,还是自己那个最小的妹妹。即便是自己的皇长兄,也不曾得到过父皇的宠爱。
“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我无论怎样好,无论外面的人如何夸赞我。父皇对我还是这样不冷不热的,他最宠爱的,还是子莜。”她觉得自己委屈,委屈的打紧。子莜因为那个法师的话,从小便是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她呢,什么都要做到最后,否则她得到的只有斥责。
皇后拉着她的手,作为母亲,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子衿,你是我们大昭国独一无二的嫡长公主,你父皇对你要求严苛自然是为了你好。日后,你父皇势必会将你许配给更加优秀的人的。”皇后伸手,去擦拭子衿脸上的泪水。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皇后的声音猛然间严肃了起来,“那个军师也不过是为了给子莜留些颜面,外界对这个人的说法也是乱七八糟的。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你。”
“配得上我?”子衿坐在那儿,手上拽着手帕,带着些许力气在那儿撕扯,“到时候,只怕是要我去和亲才是!”
“住口!”皇后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个来回,看着子衿哭啼着的模样,感觉自己心里是又心疼又烦躁。“和亲,是别人的事情,同你有什么干系。我同你父皇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将来要嫁的人,自然是位高权重的人。婚姻大事,自然是由父母做主,这样的话,今后休要再说了。如若被你父皇知晓了,今日你定是要被狠狠地责罚。”
看着子衿哭啼的模样,皇后终归还是心软了。终归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忍心看着她哭成这副模样。
走上前去,将子衿抱在了怀里。
“好了,别哭了,母后在呢,母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