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孩子多耽误事儿啊?走哪儿抱哪儿。”
“你婆婆不是说让你抱她那里,让她哄吗?”
“我才不让她哄呢,现在放寒假家里的孩子全搁她那儿,满炕跑孩子,我家这个不能动唤,放她那里再让哪个给我们踩死。”二丫说到底只是“虎”不是傻,“诶,你家有吃的没?”
“柜里还有两张油饼。”
“你给我热热!切成一条一条的,往里搁点儿水一煮就行,我奶着孩子呢,饿得快!”二丫咽了咽口水,她家当时盖房子就是单盖的,自己起伙,到了冬天不是豆包就是大碴子,带孩子也没啥油水儿,一说没奶了婆婆跟娘家妈都让她喝米汤。
大丽家伙食好油水大,是公认的!
“行!”大丽应了一声儿,她到外屋地把有些冻干的油瓶拿了出来,按照二丫的说法做了,还往里切了点儿葱花,挖了半勺子香油。
二丫接过来油饼汤,看着上面冒得油花口水快流出来了,“可馋死我了。”
“你家我老弟不是跟我大爷一起进山打猎了吗?回来的时候有得是肉吃。”
“那不得等他们回来的吗?”二丫也顾不得烫不烫了,直接一勺子连汤带饼的进肚,真烫——真香!
她唏里呼噜地一会儿把满满一大碗的饼汤吃没了,看她吃得香大丽都有点儿饿了。
“看你吃这么香我都饿了,我蒸两个豆包去。”豆包是葛凤芝蒸的,今年她家里淘了一百斤的米,包了一缸的豆包,给大丽拿了两个大三角兜子。
大丽蒸了六个豆包,吃的时候二丫又跟着吃蘸糖吃了两个。
两人吃完了,一瞅孩子安静了,这孩子自己躺了一会儿没人理会睡着了。
小孩儿最好看的就是睡着的时候,大丽瞧着这孩子母爱泛滥了,除了黑点儿这孩子真没啥缺彩儿的地方,鼓鼻子鼓脸儿的。
“我儿子长得挺精神吧?”
“嗯,挺好看的。”
“我想好了,等他长大了,让他跟他大姨夫学手艺,也当个厨子,天天往家拿好吃的。”
“你惦记着他学干啥啊?你自己不能学啊?”
“我学啥啊?哪有女的给人上灶的啊。”
“那有啥的啊!咋不能呢?大饭店的厨子咱干不上,小饭店的总行吧?两样都不行咱做熟食不行啊?”
“熟食?”
“对。”因为朱逸群经常来往于城里,大丽对“新鲜事物”接触的也比较早,“现在城里有好几家做熟食的了,办婚宴很多人家买现成的红肠、猪头肉啥的,我听我对象说一点儿都不难做。”
“他会整?”
“会啊。”
“你让他教教我呗。”不然咋说吃是第一生产力呢,二丫本来就是能吃也能干,农忙的时候一顿吃三大碗饭一大盆菜,要是有肉吃得更多,只不过农民嘛,忙时吃干闲时吃稀,到了冬天管你是不是要奶孩子,一天就是两顿饭,条件好点的人家一顿半干的一顿稀的,条件不好的两顿都是稀的。
让她自己多做点儿好吃的,她也舍不得。
“学倒是容易,你拜师不用钱,原材料总得用钱买吧?”
二丫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是啊,原材料总得用钱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