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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姐姐,公主究竟是何时南下?“
司徒彻拿着周楠的白裘放在火炉旁烘烤,公主进京面圣了,她和明月一起在厅堂等人归来,百无聊赖。
”关你何事?“
明月瞥了她一眼,
”反正也不会带你“。
”唉“,
司徒彻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内心反倒轻松,她才不想要去什么岭南呢,只要趁着公主还在京城之时赶快把事情调查清楚,就能早点回漠北见到爹了。少将军算盘打得极好,待公主南下之际,她就立马把原来的贾云庆换回来,这“面首“不好当,还是做回她的少将军吧。
趁着明月背对着她收拾东西,司徒彻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封她模仿司徒青云写的假奏折,奏折中写道,江平县的村官携招兵钱款不知所踪,把人员消失和大火的事都隐瞒了,毕竟天高皇帝远,她相信只要能找到那个村官,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
从边关送过来的奏折都有途径驿站的章印,司徒彻现场写的奏折肯定没有,不过她自有办法,搞了几个足以乱真的章子,偷偷把假奏折塞到公主即将要批阅的小山堆中。
做好这些后,她的内心有些许不安,刚才反复检查过了的,应该是没有问题,她的字是司徒青云一手教出来的,连他都未必能看出端倪,公主再火眼金睛恐怕也难分出细微差别。
”公主快要回来了“,
明月催促她起身去府外恭候,司徒彻不敢怠慢。
风雪夜归人,司徒彻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在黑夜中看见一个亮黄色的身影,待身影逐渐靠近,她不禁感叹道,公主是真的受宠啊,她似乎根本不需要司徒彻手上的白裘,因为她身上的龙袍大氅,已经足够温暖了。
明月上前将她肩上的落雪拂去,司徒彻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也没有上前自讨无趣,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准备回房。
”站住“,
红唇微启,低沉的声音穿透风雪后仍然异常清晰,司徒彻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还有些不习惯,因为她在这好几天了,公主殿下从未正眼瞧过她,更别提跟她说话了,她怀疑公主连贾云庆的名字都说不出。
”拿来“,
公主殿下微微昂起下巴,目不斜视的样子带着皇家傲气,意味十分明确,少将军不得不”受宠若惊“地走到她面前,弯腰替她把明黄大氅解下来,又把那件白裘重新系上,旁边的明月紧紧盯着她,深怕她的手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苍天作证,司徒彻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对公主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如果有,就让她被公主看穿身份。
”公主,这人油油腻腻的,你离她远一点,别叫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回到书房后,明月跟在身后唠叨着。
”油腻?“
”是啊“,
明月一看便知她想不起这人之前是如何勾引她的了,
”就是那日敞胸露背接近公主的人“。
”那你为何还安排她到这儿来?“
周楠头也不抬。
明月一时语塞,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
”奴婢想着以她的性子,没个几天就要被赶出府内了,没想到她这几日倒还守规矩“。
前面被赶走的那些伴读,就是千方百计地接近周楠,一旦待在她身边久了,便克制不住地要做出逾矩之事,之前明月在香炉中发现过催情的香料,还有人偷走周楠随身的手绢,嫁祸给他人,想要霸王硬上弓的也不是没有过,闹出了各种各样的混乱,总之花样百出。她不得不由衷地感叹,世人都道女子善妒勾引男子,却不知男子的嫉妒心和手段根本不输女人。
性格优劣哪有什么男女之分?只是人的本性各有尊卑罢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周楠也想起刚回京后不久,有一人胆大包天,借着磨砚故意擦碰她的手,被她连人带砚扔出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