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得淫靡猥琐,互相勾搭着背,醉醺醺地离开了。
滕绥把珍贵的盔甲扔在地上,露出胸前硕壮的肌肉和毛发,喘着粗气拔开帐门就撞了进去。
司徒彻皱皱眉,这人在胜仗之后总要发泄兽欲,这次不知是哪个女子又要惨遭蹂躏了,但愿不要是她大周的子民,否则——
她当初应该把箭射进别的部位才好。
没等多久,军营后方传来惊呼,火光冲天,倒映在司徒彻漆黑的瞳孔中,来了,她抿了抿唇。
一名士兵火急火燎地冲进了滕绥的营帐,
“将军,大事不好了!后营着火了!”
“滚!”
滕绥提着刚脱下的裤子满脸怒容地跑了出来,狼狈地从地上捡起铠甲,一边穿一边骂,
“还不快去后营抓人!好端端地怎么会着火?定是大周的孙子搞的鬼!”
少将军挑了挑眉,真想出去跟他打个招呼恭喜他答对了呢。这人对司徒青云还保留有几分出于对手的尊敬,而一旦到了她这儿,就变成了他嘴里的「孙子」。
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吧。
等他去处理混乱,少将军一个飞身灵巧地翻进了他的营帐,里面宽阔得不像是一个行军打仗的临时驻扎地,帐营中央摆了不少沉甸甸的大木箱,每个里面都装满了金光闪闪的财宝,堆得连箱盖都合不上,暴发户的土豪气息扑面而来,这些绝不止是从大周百姓那里抢来的,还有许多应该是从犬戎的宫殿偷过来的,看得司徒彻连连啧舌。
据少将军所知,她家公主殿下也很富有,周晟所赐的公主府就花了不少黄金白银,府内布置处处细腻,连一方小小的砚台都十分讲究,堪称是小皇宫,当时光是复刻周楠的寝宫和书房,就花掉了她从小到大积蓄的几乎所有私房钱。周楠的俸禄也不是一般官员可以比拟的,饶是这样,司徒彻也没在同一时间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在眼前闪闪发亮,差点闪瞎了她的眼睛。
等她适应这些珠宝,才发现滕绥的营帐中另一处奇怪——营帐里居然一片大红喜色,刚成过亲的少将军对这颜色可太熟悉了,难道今日是滕绥的大喜之日?
这位五大三粗的将军听说一直是单身,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到处祸害蹂躏女子,他竟然要成亲了?
司徒彻不由得把目光转向营帐中并不起眼的床榻,上面显然躺着一位女子,衣物散落在地上,全身上下只有一件亵衣,面容看得不真切,不过看服饰,应该不是大周的女子,她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滕绥的夫人,那她也就不打算多管闲事了,再次看了看那批财宝,烧是不能烧了,等大败滕绥,她要把这些钱财都归还给大漠百姓。
少将军有些无奈,她好像又坏了滕绥的好事,不过这次,她可真不是故意的。
一只脚已经跨出营帐,床上的女子突然发声了,
“司徒彻,是你吗……”
声音软弱无力,可司徒彻很快就听出对方是谁,有些震惊,
“嵇安?”
“救我”。
“你怎么了?”
“他给我下了软筋散……”
嵇安的长发凌乱地铺在床上,声音有些颤抖,早已顾不上其他,把旁边的人当作了救命稻草,
“带我走,求求你”。
司徒彻有所犹豫,这是犬戎的内斗,她不应该干涉的,可是滕绥比嵇安大了三十来岁,这也太荒唐了,而且看样子,嵇安似乎不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