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答应你不杀他,你去把冲儿抱出来,随我下山吧。”张雪波叫道:“不,不,我不能这样就走!”张炎柔声说道:“雪儿,听我的话,我答应你,一下了山,我就原原本本地说给你知道。”
张雪波道:“不,不,那时已经迟了,已经迟了!我不能走,我不能走!”
张炎道:“什么迟了!”张雪波道:“公公中了毒,成哥的穴道也未解开。我一走,谁照顾他们?”
张炎怒道:“你还叫这老贼做公公?刚才你已经看见了,你应该明白,若不是我杀了他,就一定是他杀了我!你以为我还可以给他解药?”张雪波泪如雨下,仍然是紧紧抱着丈夫说道:“我不知道你和公公,对不住,我还是要叫他公公,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不肯给他解药,我也不敢强求。但我的丈山,就有饿狼把他吃掉了!你不许我理他,这不等于要他自生自自灭吗?”张炎的确是想要女婿自生自灭的。他皱了皱眉头,说道:“雪儿,我老实和告诉你吧,我现在已是打不过你的丈夫了。假如我解开他的穴道,那不是等于把性命交到他手上?”
张雪波道:“爹爹,你不要逼找。你要走,你自己走!”张炎道:“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他们的忙!”
张雪波叫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只知道与成哥死则同死,生则同生!”
张炎道:“冲儿呢?你也不管了吗?你要知道我已经年老了,我不能像照顾你一样,把冲儿抚养成人了。”
张雪波心如刀割,说道:“你狠心不理我的死活,我也只能狠心不理冲儿的死活了。”
谭道成忽道:“不对,这不是你的狠心,这是别人的狠心害了你也害了你的儿子的!”
张雪波道:“成哥,他好歹也是对我恩重如山的爹爹,你不要这样说他!”
张炎坐下,状若木鸡。要知道他所做的都是为了张雪波的,张雪波不肯走,他又怎能走得了?潭公直许久没有说话,此时忽地开口道:“张炎,我中毒已深,这是你下的毒。毒性如何,你当然比我更清楚,我是绝计活不过今晚的了。但我想知道一桩事情,否则我死不明目!”
张炎道:“你要知道什么?”
谭公直道:“你是什么人?因何要处心积虑,谋害我们父子?”
张炎冷笑道:“我是什么人,恐怕你早已知道了吧,还何须问我?说到处心积虑,更笑话了,这句话应该由我问你才对!”
谭公直道:“你以为也是像你一样,十几年来都是戴着假面具骗人!
”
张炎道:“你是不是骗我,你肚里明白。”
谭道成骂道:“凡事总得讲个道理,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你下毒害我的爹爹,不是我爹爹下毒死你!你假装不憧武功,还要雪儿帮你骗我!这还不是处心积虑要害我们父子?”
张雪波道:“爹爹,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决意不走的了,你可以现在告诉我吗?”
张炎心里想道:“要是不告诉她,她是不会跟我走的。”
他正在踌躇,谭公直自己说道:“反正我是快死的人。即使你的秘密给我知道,你也不必害怕我报复了。”
张雪波跟着说道:“爹爹,我希望你能够说出个道理来,否则请原谅我不能认你做爹爹!”
张炎一咬牙根,说道:“好,你们都要我说,我就说吧!”
无色已经黑了,他点起油灯,把椅子移到谭公直身边,望着他说道:“第一句话我想说的,你是个伪君子!哼,哼,你口里常说凡事要讲道理,要求公道,这都是骗人的话!”
谭公直倒很冷静,并没有动气,说道:“好,那么请你拿出事实,别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