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这黑脸怪僧乃是伯仲之间,不过他在跌下之时,先被掌力一震,再被瀑布一冲,尚未恢
复过来,是以相形见拙。
桂华生怒道:“我非出去不可!”一摸腰间,他的腾蛟宝剑既是百钢,又可化作绕指
柔,平时不用之时,便围在腰间,当作腰带,幸而没有被瀑布冲走,桂华生解下宝剑,迎风
一抖,同那黑面怪憎一指,喝道:“闪开!”
那黑面怪人兀立不动,说的仍然是桂华生听得懂的那一句话:“不许出去!”佳华生没
法,宝剑盘空一舞,剑光暴长,小道:“看你让不让开?”那知他刚刚舞起一朵剑花,只见
那黑面僧人也拔出一把怪刀,黑黜黜的并无刀锋,刀身微弯,刀柄上却缀以宝石,闪闪发
光,桂华生那一招“雪花盖顶”,本是护身的剑法,只图外闯,无意伤人,这僧人却那里知
道,见他剑光一起,立即一刀砍下。
只听得“当”的一声,火花飞溅,桂华生但觉虎口疼痛,宝剑也几乎把握不住,大吃一
惊,这把刀毫不抢眼,想不到竟是沉重如斯!但见那黑面僧人已是失声惊呼,连返几步,原
来他这把刀是用上好的钻铁,加进了十几种稀有金属所成的宝刀,足有七十二斤之重,却被
桂华生的腾蛟宝剑削了一个缺口,亦呈出他意料之外。
桂华生见状大喜,心知他的宝刀虽怪,自己的宝剑还可以克制得住,立即一个箭步跳
上,一招“猛虎夺路”,宝剑平推,又往外闯。那黑面僧人勃然大怒,身形一偏,又拔出一
柄拂尘,左手持刀,右手持拂尘,呼的一声,拂尘先落,迎面扫来!
桂华生是武学的大行家,见他轻轻一拂,尘尾竟是聚而不散,形如铁笔,呼呼挟风,便
知这一拂之下,实是藏有极强的潜力,然而持有宝剑,也并不怎样在意,腾蛟宝剑扬空一
展,化成了一道银虹,便要硬把它的铁拂尘削断,那知就在即将接触之际,尘尾忽地散开,
根根如刺、万缕千丝的尘尾,好像变成了无数利针,斋刺桂华生的浑身穴道口桂华生突然碰
到这一怪招,吃惊非小,幸而他功力深厚,机警过人,一见不妙,瞬息之间,已是运气对了
全身的大穴,立即用“风台落花”之式,一飘一闪,脱出了那拂尘笼罩范围,反手一剑,又
挡开了那把怪刀的一击。这几招过如电光石火,但见剑光过处,尘尾被削了一撮,那黑面僧
人连声怒吼,又追上来!
桂华生虽然削断了他一撮拂尘,身上也有七处穴道给他刺中,虽然封有穴道,亦已皮破
血流,心中颇为惊骇,想道:这黑面僧人不知是什么路道,不但功力深厚,而且兵器之怪,
层出不穷,看来并不见得出提摩达多差了多少。
只见那印度异憎挥刀舞拂,怒吼追来,桂华生摸不透他的路数,好守而不攻,两人功力
在伯仲之间,所用的兵器,亦都是世上罕见的宝物,当真是旗鼓相当,那僧人攻不进来,桂
华生也闯不出去,直打到双方都精疲力竭,谷底不见日影,暮色沉沉之际,才各自罢手。
那印度异僧就盘膝坐在水洞口,仍然是那句桂华生听得懂的印度话:“不许出去!”
桂华生不理会他,自向幽谷深处走去,在暮蔼苍茫之中,但见到处都是奇花异草,行不
多远,还发现了一处清泉,泉水碧绿,凉气沁人,桂华生暗自笑道:“这地方倒是不错,要
不是今日有此奇遇,我怎知幽谷之内竟是别有洞天。”他随身还带有一些干粮,吃饱了之
后,再软了几日泉水,泉水清例微甘,饮了之后,精神为之一爽。
这一晚桂华生盘膝静坐,闭目养神,不敢熟睡,那黑面僧人也不来骚扰他,一夜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