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魁说道:“翠花为什么只和你说,不和我说?”
闵成龙听他这么一问不觉失笑,说道:“四师弟,我只知道五师弟六师弟这两个弟子糊涂,不料你比他们还要糊涂!你怎么能和二师哥相比,他和翠花是早就有勾搭的。”
岳豪说道:“大师哥,取笑了。”话虽如此,却不禁露出得意的神态,接下去说道:
“为了探查真相,小弟也不能不用一点手段。实不相瞒,翠花给我哄得服服帖帖,什么话都肯和我说的。她还说呢,你别以为师娘是和师父十分恩爱,那是做给外人看的。背地里师娘却是郁郁寡欢,她从没有见过师娘独自和师父相对之时露过脸。倒是有好几次听见师娘在房间望偷偷哭泣。”
闵成龙装作恍然大悟的神气,一拍大腿,说道:“我明白了,师娘一定是嫌师父是个粗鲁武夫,不懂温柔。更说不定她还另有心上人呢!”
范魁忍不住说道:“师哥,在没有找到她谋害师父的证据之前,师娘毕竟还是师娘。师尊如父,师娘如母,大师哥,你这个话,这个话——”他本来想指责闵成龙不该污蔑师母的清白,但因在大师兄积威之下,终是不敢直言无忌。给大师兄双眼一瞪,底下的话就吓得缩回去了。
闵成龙怒道:“我的话怎么样,你听了不舒服是不是?你要做云紫萝的孝顺儿子,你尽管去做吧,可不要拉上我们。不过恐怕你的年纪未免大了一点,做她的、做她的弟弟倒是差不多。”他本来想说“情郎”二字的,看见范魁一副惶恐的神气,又觉得自己不该太轻薄,有失掌门师兄的身份,这才改为“弟弟”的。
岳豪冷笑道:“你口口声声师娘师娘,叫得好亲热,怪不得云紫萝平日那样疼你!
范魁说道:“两位师兄且莫生气,小弟并非偏袒师娘,不过是据理直言罢了。二师哥刚才说的那几点可疑之处,充其量也确实不过只是‘蛛丝马迹’而已,似乎还不能拿来当作证据。”
闵成龙发了一顿脾气,仔细想想,范魁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范魁为人忠厚老实,平日对大师兄又十分恭敬,闵成龙发过了脾气,也觉得有点抱歉,为了笼络他,于是哈哈一笑,道:“四师弟,你有时候糊涂得很,有时候却也颇为少年老成。不错,咱们要对付云紫萝,还得找她一些把柄。”
岳豪沉吟半晌,说道:“要证实她的罪状,不外两端,或找人证,或找物证。”
范魁说道:“如果师父当真是给害死的,我也誓必要为师父报仇,可是现在人证物证都无,总不能凭了翠花那几句捕风捉影的说话,就说是师娘谋害的吧?”
岳豪说道:“物证并不难找,不过要担当一点风险,万一不对……”
闵成龙道:“老二,爽快说吧,你要找的是什么物证?”
岳豪说道:“就是师父的尸体!”
闵成龙吃了一惊道:“你的意思是要开棺验尸?”
岳豪道:“大师哥,你以为如何?”
闵成龙道:“这恐怕不大、不大妥当吧。万一师父不是中毒死的,这个笑话可就闹得大了!”
范魁道:“闹笑话还不打紧,只怕咱们还要给天下英雄责骂呢。这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岳豪说道:“所以我说找物证现在尚非其时,不如先找人证。”
闵成龙道:“翠花顶多不过能够证明云紫萝对师父之死没有伤心,恐怕不能算是人证。”
岳豪说道:“当然不能只是找她!”
闵成龙怔了一怔,说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是另外还有一个人证。这人是谁,他曾亲眼见到云紫萝谋杀师父吗?”
岳豪说:“我不知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曾见什么。不过咱们可以找他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