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心情比孟元超更为激动,而吃惊又比杨牧更甚的人,她就是悄悄的躲在一角的云紫萝。
激动的是她更进一步的发现了丈夫的本来面目,竟是如此丑恶,丑恶到令她难以想象的地步。“八年来,他总是在我面前装出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口口声声说是定必把华儿视同己出。谁知他竟然要暗害华儿!”这可比丈夫要陷害孟元超还更令她痛心。吃惊的是:她的孩子落入了点苍双煞手中,而点苍双煞又正是和她结有梁子的。
杨华弥月之时,云紫萝曾经把这块玉佩挂在他的身上,齐建业也曾见过。
齐建业呆了一呆,说道:“这块玉佩倒似不假!”
杨牧杀机陡起,说道:“点苍双煞是邪派中着名的魔头,他抢了我的孩子或者不假,在这里胡说八道,却分明是想陷害我的,牟兄,这厮可是你请的客人。”
牟宗涛何等聪明,立即便知他的用意,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会邀请这等邪派中人。”
段仇世瞧出牟宗涛目光有异,冷笑说道:“姓牟的,你打算杀——”话犹未了,牟宗涛和杨牧不约而同的陡然出手,牟宗涛一把向他的琵琶骨抓下,喝道:“刚才偷发毒针的人是不是你?”他要杀害段仇世,当然必须找个藉口。杨牧则更加阴狠,一声不响,便用金刚六阳手击他背心要害。
只听得“乒”的一声,双掌相交,牟宗涛晃了一晃,退了两步,但这个击退牟宗涛的人却不是段仇世,而是尉迟炯。原来尉迟炯亦己瞧出牟宗涛是目露凶光,暗藏杀机的了;可是他只是提防牟宗涛,却还没有提防杨牧。
孟元超大吃一惊,抢救已来不及。只见杨牧“呼”的一掌打下,“咚”的一声,倒下了一个人。
倒下的却是杨牧。
段仇世腾身飞起,翩如飞鸟般越过石台,向后山逃走。只见空中破布飞扬,他的背心衣裳恰好穿了巴掌般大小的洞。段仇世喝道:“姓杨的,你这一掌之仇,老子记下了。哼,你——”原来他是早就预防杨牧暗袭他的,杨牧那一掌击下之时,他已是运了内家真气护着背心。可是杨牧的金刚六阳手也委实厉害,结果杨牧固然是给他震得跌了个仰八叉,他也稍稍受了一点内伤,不敢分出心神多说话了,他本来想要更进一步揭发扬牧的阴谋的。
牟宗涛内功深湛,却敌不住尉迟炯的神力,晃了一晃,身形未稳,恐防尉迟炯再来打他,连忙横掌护胸,喝道:“你们还不上去捉人?邪派魔头,不请自来,格杀不论!”
尉迟炯冷笑道:“牟宗涛,你想杀人灭口么?”刚才段仇世未能说出的话,终于由他说出来了。
牟宗涛大怒道:“尉迟炯,你这是什么意思?”两人剑拔弩张,看看又要动手。
牟宗涛在扶桑派一向是被当作掌门人的,他说的话就是命令,大家都已习惯了,他发出命令,叫本派中人去追击段仇世,不但他的门人弟子唯命是从,石卫、桑青这对夫妇本来对他有恶感的,也不知不觉的遵命追去。其中还有几个人已经发出暗器。
林无双当机立断,喝道:“不许加害客人,你们给我退下!”
石卫霍然一省,朗声说道:“谨遵掌门之命!”“掌门”二字,说得特别响亮,众弟子这才骤吃一惊,大家想了起来。“不错,牟宗涛已经不是掌门人啦,我们当然应该听掌门之命。”于是也都跟着石卫夫妻退下了。林无双回过头来,牟宗涛苦笑道:“掌门师妹,请恕我乱发号令之罪,但我也是为了本派之故。”
牟宗涛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本派的开宗大典,给邪派中人混了进来,不加惩处,焉能树立声威?”
杯无双道:“我以为还是以德服人的好,纵然不请自来,好歹也是客人。”
牟宗涛冷笑道:“对客人不可无礼,对凶手似乎不必宽容!我看他多半是杀害那个活口的凶手。”
林无双道:“他为什么要杀人灭口?杀掉那个活口,不是对杨式帅有利吗?他却分明不是来帮杨武师的呀。”
林无双心直口快,一口道破其中关键。杨牧此时己给齐建业扶了起来,听了这话,义惊又怒,冷笑说道:“林掌门,你这么说,咱们倒是非把那个偷发毒针的人找出来不可了,否则只怕我杨某人也洗脱不了嫌疑。”
林无双道:“杨武师你别多心,我并没有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