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珂坐在河边,正在清洗伤口?,那把染了他的血的东皇剑就搁在身侧。
少年掌心?都?是血,剑痕深可?见骨,他挽起袖子,将手插入水中,那伤口?一沾上血,痛得他眉头拧了下。
“你?这样粗暴,当然会疼。”羽徽若走过来?。
被封在剑鞘里的东皇剑,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再次想要挣脱束缚。
羽徽若的脚步僵了一瞬。
鹿鸣珂丢了个禁制,彻底封死东皇剑的异动。
羽徽若松口?气,走到他身边蹲下,握住他的手,自袖中掏出一张帕子,浸透了水,动作轻柔地擦拭着他掌间的污痕:“你?呀,对别人狠就算了,干嘛对自己这么狠,这是你?自己的手,又?不是一块无?知无?觉的猪肉。”
羽徽若擦拭着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
少年手背上有一块烫疤,这烫疤她记得,是她无?意中烫出来?的,那时他还?是她的小奴隶,不哭不喊,就那么傻傻地盯着她,她以为他不怕疼,是个没有知觉的怪物,生出几许忌惮,自那之?后,冷落了他不少。
鹿鸣珂抽回了手。
羽徽若凶巴巴地抓住他的手:“躲什么,还?没上药,这是握剑的手,伤了,就废了。”
她忽而想起,这少年左手剑使得也是极好极好的。
羽徽若指尖柔软,泛着些许的凉意,滑滑的,鹿鸣珂五指僵得仿佛不属于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出来?。
羽徽若把给姜潮生治伤剩下的药粉,都?倒在了鹿鸣珂的掌间。
这羽族带出来?的好东西,她自己没用上多少,都?用在了男人身上,要是被姑姑知道?,铁定要狠狠责骂她暴殄天物。
羽徽若一边鄙视着自己对这小奴隶一次次心?软,一边为他的伤口?包扎。
鹿鸣珂的禁制没起多少作用,那被封在剑鞘里的东皇剑再次躁动起来?。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握住了东皇剑。
羽徽若头也不抬地问?:“到底是你?对我有意见,还?是你?的剑对我有意见?”
“何?出此言。”
羽徽若毫无?预兆地伸手,扯了下他的衣襟。
鹿鸣珂猝不及防,向后躲闪,从坐着的青石上跌下去。青石低矮,他摔得并不狼狈,那张肤色苍白的脸上骤然铺满红晕。
他慌乱得拢好衣襟,错开羽徽若的眼。
羽徽若说:“别藏了,我看见了,种着同心?契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块疤。剑一旦认主,与主人心?意相?通,剑的杀意,便是主人的杀意。鹿鸣珂,明明解开同心?契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你?还?是义无?反顾地剜去血肉,就这么恨我,想亲手杀了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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