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忽然睁大眼睛,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地道:“该准备了吗?”
詹姆还记得兰尼斯特军队今天要攻城。
用一只手撑着身体,他坐了起来,揉揉胀的头,道:“我马上就好。”
达冯爵士咯咯笑:“不着急,早上黑鱼送了我一份‘礼物’,我们已经撤军了。”
詹姆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定定地看了会站在床榻旁咧嘴而笑的表弟。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表弟那不加掩饰的笑容显得格外突兀。
片刻之后,昨夜的那场欢愉记忆如同潮水般终于袭来,那些热烈的画面和激情的瞬间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她的名字,他没能记起来。
詹姆再次揉了揉头,他心下有种………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惆怅和满足。
忽然感受到柔软的触感,詹姆垂眼看去。身边的女人仍在沉睡,她的棕色长散乱地在床榻上,几缕丝在她小麦色的小脸上,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吸均匀而平稳,仿佛在无声地跟自己诉说着昨夜的疲惫,以及满足。
因为毛毯被掀起,她似乎是下意识地抱紧了身边的詹姆。
“什么礼物?”
随口问了声,詹姆动作轻柔地为她重新盖好毛毯,便要爬下床,但双脚接触到床榻下密尔地毯的瞬间,他只觉双腿虚,仿佛支撑身体的力量在昨夜的激情中被悄然抽走。
双腿在微微颤抖,顿了顿,道:“黑鱼的礼物很惊喜吗?”
一边说着,詹姆一边不动声色地起身,伸手拿起袍子披在了身上。
“的确很惊喜,他用藏起来的滚油一下子打乱了我们的进攻。”
达冯爵士摊了摊手,又道:“不仅打击了兰尼斯特兵士,还烧毁了我们的大部分攻城武器。”
接着,他抱怨道:“我又要费尽心思地为我们的兵士提起勇气,我感觉这种事比打仗更累。”
詹姆拧了拧眉头,道:“我还以为黑鱼的滚油已经用光了。”
他瞅了眼床榻的方向,拍拍达冯粗壮的臂膀,道:“我们出去走走。”
营地外的河边。
达冯看着拧紧眉头凝望着奔流城的表兄,停止了自己的抱怨,反而安慰起来:“詹姆,这不过是黑鱼最后的表演了,他不可能藏着滚油,等金牙城的援军一到,我会马上起进攻,我不会多给他喘息的时间。”詹姆爵士收回目光,微微点头,他拔下酒袋的木塞,灌了一大口麦芽酒。
他用手背擦擦嘴角,道:“我下午就去见见你口中那些抱怨不断的领主,我会尽力安抚好他们。”
达冯爵士撇撇嘴,也解下酒袋灌了一口酒,道:“等打赢了,他们就会马上吹嘘自己的功劳有多么大。”
詹姆爵士扯了下,道:“每个人都有眼睛,舌头瞒不过骑士和兵士的眼睛,所有人都会知晓你的贡献。”
“我只是靠着家族的荣誉强撑………”
达冯爵士的目光看着詹姆,正色道:“我的表兄,西境的领主和骑士仍在坚持战斗,是因为有你在,这点我很清楚。我是说实话,西境守护的头衔理应属于你,我希望你别推辞。”
“我是御林铁卫。”
“别忘了,你还曾当过东境守护,那时候你也是御林铁卫………噢,对,你跟我说过,那是劳勃国王乱来。”
达冯爵士见詹姆仍是不愿意谈这件事,暗暗叹口气,便转移了话题。
他用肩膀碰了下詹姆,露出猥琐的笑容,道:“嘿嘿,你似乎挺喜欢皮雅?”
詹姆的一只眉毛挑起:“皮雅?她是谁?”
“噢———”
达冯爵士夸张地惊呼一声,道:“你可真是无情,连他的名字都没兴趣记住,我瞧着她可是被你折腾了一整夜。”
詹姆爵士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她叫皮雅?我记住了。”
达冯爵士嘿嘿笑:“她叫‘小美人’皮雅,她曾经是赫伦堡、河安家的侍女,据说她在那边很出名。”
詹姆爵士喝了口酒,道:“她怎么跑到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