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知道的,”姜如愿皱眉嘟囔道,“景哥哥刚说过,娘亲又来说,我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许姝讶然,盛景这孩子可真懂事,她欣慰一笑:“好好好,娘亲不说了,只要你注意分寸便好。”
不过姜如愿还是不死心,她放开弟弟,转头认真问道:“娘亲,我真的不能经常待在盛府吗?”
许姝摸摸女儿柔嫩的小脸,温柔道:“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是你长大了,旁人会说闲话。”
她何尝不知道女儿从小便与盛景合得来,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着他,但恶语伤人六月寒,她不愿让女儿卷入是非中,只能约束她的一言一行。
姜如愿叹了口气:“长大好烦呀,如果我永远不长大就好了。”
她喜欢景哥哥,就想和景哥哥一起玩,为什么要被这些讨人厌的规矩束缚?
许姝笑笑,打量着娇花似的女儿,忽的眼尖地瞥见她发间的簪子,仔细想想,似乎从未见过,便问道:“阿景送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许姝有些无可奈何,这么多年来,盛景不知道送了多少,偏偏女儿拿的理所当然。
做父母的却不能这样心安理得,只能经常送盛老将军一些上好的补品,也算是相抵了。
翌日,书院开学。
姜如愿穿着学服捧着书兴高采烈地去了状元桥对面的明心斋,这里全是姑娘家,刚进门便觉得脂粉味浓郁,混在一起,香得透彻。
她依着从前的次序坐在靠窗的位置,前面依然是冯南笺,后面却换了个姑娘,姜如愿朝她笑笑,心中放松。
终于摆脱讨人厌的鸿表哥了!
书院铃响,斋室内顿时安静下来,姜如愿左右看看,却没看见多少熟面孔,仔细一数,她的女同窗竟少了七八个。
开学第一天便迟到吗?她有些诧异,趁夫子还没来,小声问冯南笺这是怎么回事。
听她这样问,冯南笺反而更惊讶,低声道:“你不知道吗,她们以后都不会来了。”
“为什么?”
“她们的爹娘会请个女夫子教她们女红之类的东西,日后好相看个好人家。”
姜如愿有些纳闷,嫁人不是还早呢?
这个问题冯南笺也回答不了,所以她用心记下,等回家之后马上问了爹爹和娘亲。
许姝笑着解惑:“女子一般十五岁成亲,虽然还有七年,但是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姜宁熹补充:“而且女子不宜抛头露面,八岁已是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