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结果奏折越批越多,身体先垮了。
张太医不敢说,老药王却是直言不讳:再这么下去,活不过今年。
洪熙帝勃然大怒,却无法反驳。
刚病倒时,整个太医院轮番号脉,确定洪熙帝只是疲劳过度外加受了点风han,恢复起来却极为缓慢。
究其根本,一是年事渐长,精力不济;二是涅槃水的残余影响,还在作祟。
曾经只用扫一眼就能批复的奏折,洪熙帝如今要思索半天,推敲真伪,把自己给累得够呛。
其中给洪熙帝造成最大压力的,就是远在苏州的穆歆新。
穆歆新肩负防治瘟疫和新麦种推行两大使命,忙得分身乏术,却只拿一份郡主的俸禄。
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穆歆新在写奏折时,难免要省些力气。
没成想,无心插柳柳成荫,不到十封奏折,成了压垮洪熙帝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算在洪熙帝养病期间,也持续发挥着余热。
“以后宁远郡主的奏折,都不用拿来给朕看!”洪熙帝回过神时,又对着穆歆新的奏折研究了大半个时辰。
总共寥寥百余字,还加了一幅莫名其妙的图。
洪熙帝将图翻转猜了半天,才在对照穆正清的奏折后,猜出来那是江南道种植新麦种州县的示意图。
气得直接将图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再看穆正清的奏折,完全是另一个极端,自从任苏州刺史后,奏折一次比一次长。
洋洋散散数千字,只有细节,没有核心。
尤其在新麦种种下后,穆正清隔一天写一封观察奏折,恨不得连村口老农对秋收的预测都写上。
“废话连篇,不知所谓!”
洪熙帝耐着性子看完一封,结果下面居然还有两封!
都是穆正清写的,一封请安的,一封汇报瘟疫的防治成果,加起来上万字。
这对父女,居然把奏折都玩出了连环计,着实可恶。
“陛下别气坏了身子。”淑妃捡起奏折,看也不看地递给冯德宝,“冯公公先将这些个烦心事端下去。”
洪熙帝闭了闭眼,面色不虞:“穆氏如今是翅膀硬了。”
“秦皇汉武,功在千秋,至今为世人所传颂。”
淑妃柔声安抚着洪熙帝:“臣妾见识浅薄,只知道先有明君,后有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