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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樱樱啰嗦了一通,以为韩光霁会给她摆脸色。可他只是笑了笑道:“刘鹊虽然性子不羁,但对朋友十分仗义。”原来侯爷虽然对韩光霁管束极严,但父子之间向来不多言语,而侯夫人对他更是不闻不问的多。又因侯爷的影响,他身边的仆婢,而至把他奶大的rǔ母,对他都是敬畏的多,关怀的少。这还是他头一回听得这样啰啰嗦嗦的家长里短。
周樱樱见他脸色温和,又长了几分胆子,便问:“我刚刚出去前三爷可是有话要说?”
韩光霁听了,垂了眼,似乎斟酌了一番才道:“就是……那镯子你还是戴着吧。我俩既要装成一对……恩爱夫妻。你戴着那镯子才显得……”
周樱樱见他支支吾吾地没把话说完,笑着问:“显得什么?”
此时韩光霁抬眼见着周樱樱狡黠的神色,知她是明知故问,哼了声又别开脸没再睬她。周樱樱见此也没再逗他,悄悄地退了出去。周樱樱人虽回了正院,但心里对那个性子不羁待人仗义的刘爷十分好奇。谁想到韩光霁这样的小古板竟会同些浪荡子交朋友呢?因此她便教在小书房侍候茶水的挽春多留个心眼,刘鹊人一来就派人通知她。
这白纸巷离武安侯府也不远,周樱樱不过等了一阵就收到刘鹊登门的消息。人一到,周樱樱便领了三春一同过去。谁知她才到书房门前,随风竟然拦着她不让进。
看来今日她同随风是八字相冲了!
随风方才见周樱樱又是喂粥又是喂药地照看韩三,再也不敢瞪她,只是垂首道:“三奶奶也别为难小的了,是三爷发了话,不许任何人进去的。”
周樱樱今日同随风几番交手也知他是死心眼的人,于是她眼珠子一溜转,笑道:“好,我也不为难你。只是你也知道我早先大病一场,因而忘了许多事。方才听三爷说这位刘爷医术不凡,我想请他给我看病。你便进去向三爷请示吧。”
既然周樱樱想看病,随风也不敢推拒,他应了声转身便进了书房问话。把最棘手的随风调走了,周樱樱又悄悄吩咐了三春引开那些守门仆婢的注意,她自己则偷偷绕到书房后方。
书房内间有一扇窗朝着后院一条窄窄的死胡同,平时甚少有人经过,周樱樱偷摸着靠近,果然听到从窗口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然而周樱樱想到韩光霁耳力过人,便不敢靠得太近。
窗边先传来的是一把陌生的男声。韩光霁的声线还带着些少年的清爽,而这男声却是十分沉稳,听着年龄似乎比韩光霁大些。
“……已用药……好生将养就是。胃疾事小……却要小心腰上旧患……切切不可行……”
周樱樱听到这里,立时便明白了几分。假若刘鹊只是来看胃病,韩光霁又何必拦着人不让进呢?原来他身上还有别的旧患,且这病症他并不愿意被其他人知道。周樱樱愈想心跳得愈快,刘鹊刚刚说他腰上有伤,不能行……行什么?
此时韩光霁低声应了几句,周樱樱并未听清楚,那刘鹊又道:“……新婚燕尔……美人……可惜不能……”
可惜不能什么?这没头没尾的把周樱樱听得心里火急火燎,于是人又靠近了些。
然而这时说话的却是铜铃眼随风,他嗓门极大,把周樱樱方才在门前说的复述了一遍。
刘鹊听了笑着应好,可那韩光霁却是拦了下来。周樱樱只听他说道:“……无碍……刘大哥不知……年纪尚幼……十分顽劣……”
年纪尚幼十分顽劣?要不是周樱樱听了前文后理,还以为他说的是女儿不是妻子呢!况且这扯她干什么呢?说他的腰啊!他的腰到底怎么了?
周樱樱心中着急,人便靠得窗户愈近了。她把耳朵贴在窗边,正听得入神,忽地传来吱呀一声,内间的窗却是被推了开来。
那推窗的人自然是韩光霁了。
他冷着脸看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屋里的刘鹊不妨窗外有人,隐约见到是个妙龄女郎的身姿,探头一看,只见一个梳着妇人髻的女子站在窗外。这女子虽是妇人打扮,却十分年轻。她的肌肤雪白,下颌尖尖宛有病容,只是双眼明亮,显得很是狡黠灵动。刘鹊见她貌如娇花照水,身似弱柳扶风,颇有几分西子之美便猜想这应是韩三那病美人妻子。只是他还想多看两眼,韩光霁已移了步,把她挡在背后。
刘鹊看不见人,却听得那女子说道:“自然是来看你呀。”
这时韩光霁皱着眉道:“你来看我从正门进来就是。”
刘鹊见那女子生得娇气,韩光霁又是一副冷肃的神色,心里还以为这病美人定然要被吓怕。
谁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