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几分面子。是以她走的时候,便命春浓把人送了出院门。
而春深方才见周樱樱盯着玉镯子出神,猜得她几分心事,便问:“奶奶在想三爷的事?”
周樱樱听了,只瞥了春深一眼却没有说话。
春深见她的神色便知自己猜的差不离了,“奶奶,夫妻哪有隔夜仇的?待三爷回来,你说几句软和的话,事情便好了。再说,三爷也不是那等子小心眼的人。”
这分明是睁眼说瞎话呢!韩三这样子的还不算小心眼?
可周樱樱心知韩光霁在外头的人设立得好,因此也不和春深啰嗦,只是叹了口气道:“他这样走了,也不知道今晚可会着家呢?”那些个古代的公子哥儿不是最喜去勾栏妓院附庸风雅的么?而且今天陪着他的还是刘鹊,这个狐狸眼看着就是狐朋狗党之流,指不定就要带坏韩三!
然而春深听了却道:“三爷今晚肯定回来的。”
“为何?”
“奶奶,今日可是十五啊!”
春深如此一提,周樱樱才想起侯府中有规矩,每逢初一﹑十五各房的人都要去祖母的院里用饭。韩光霁这人守规矩,若非有要事,定然要回家用晚膳的。
“奶奶待会见着三爷定要好好哄人,可别再耍小性子了。”
架不住春深一番语重心长的哄劝,周樱樱终归是应了——哄人就哄人吧,她又不是不会。
只是哄人之前,周樱樱却还有别的事放在心上。方才金嬷嬷提过她嫁入侯府时带的嫁妆可不少。她来了也有一段时日了,竟还没见过她的小金库!趁着今日要学管事,周樱樱便命春深去取了库房的钥匙来。
这库房是东梢间一个屋子改成的,屋子的窗户都封了,里面还分了内外两间。外间放的便是她的嫁妆,里间则是韩光霁的私库,要进去还要再开锁。外间的墙边放了一排多宝格,上头放了许多古玩摆设。此外屋里还放了几箱衣裳首饰,还有布帛药材之类。不看不知,周樱樱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个小富婆啊。
周樱樱看着多宝格,忽然问春深:“春深啊,我嫁了给三爷,那这些嫁妆算是我的还是三爷的?”
春深听了,愣了愣神才回道:“……你和三爷是夫妻,你的便是三爷的。”
周樱樱听着春深这话似乎是没说明白呢。她的算是韩光霁的,可韩光霁的却不算她的吧?
春深隐约知周樱樱心中所想,又道:“但凡是有出息的爷们,谁会动用娘子的嫁妆?都是留给儿女罢了。”
言下之意,就是有些没出息的还是会用了。春深虽然没把话说明白,但周樱樱大概明了韩光霁对她的嫁妆是有一定支配权的。相反,只要韩光霁不松口,自己连他那私库都摸不着。这么想了想,这小金库突然就不香了。
周樱樱本还想问要是有一日,她不小心教韩光霁休弃了,或是二人要和离,这些嫁妆又该归了谁?只是这些话在春深听来怕是有些骇人,周樱樱便忍住没问。
如此走马看花地参观了一回她的私库,周樱樱便回了正房。因她昨晚本就没睡好,今日又劳心劳力了一回,便打算回屋里歇一会。许是真有些累了,周樱樱的头才沾上软枕,不一会便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周樱樱将醒未醒之时,忽然听得外间传来隐约的人声——原来是韩光霁回来了。然而周樱樱还未来得及反应,掩着的床帷就被揭了开来,接着她便听到一声不满的轻哼。
要命!韩光霁大约是想看到她在诚心忏悔吧?谁知一回来却见到她在睡大觉!
这时周樱樱马上从床上挣着起身,朝韩光霁唤道:“三爷。”
然而韩光霁听了,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应声。
周樱樱看着他的脸色,知道这人是轻易哄不好了,便下了榻,坐到他身边问道:“三爷还在生气么?”说着又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今日是……是我鲁莽了,三爷就别气了吧?”
“哦?”韩光霁听了,抬眉道,“原来你也知错?那你错在哪里?”
要死人了。认错还不够,还要自我批评!不如直接让她写悔过书吧!
“知道了。我﹑我不应该说三爷与丫鬟有私……”
可韩光霁听了并未满意,又道:“还有呢?”
周樱樱见他得势不饶人,心里又有几分着恼。这夫妻相处,不是应该互有相让的么?这人是想把她逼进死胡同去吧?
“哪里还有……”周樱樱说着撅了嘴,“我不知道也不明白,要不三爷给我讲讲?”
韩光霁原以为周樱樱真要认错呢。谁知这人转眼又开始耍无赖,便使劲瞪了瞪她并不说话。
然而周樱樱这几日是被他瞪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