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大资本在出货,他这种小散户,就根本卖不掉。
眼看着全部身家砸在里头,江雄杰真是赔得眼睛都绿了。
可等到终于能割肉的时候,他又舍不得。≈dash;≈dash;那人说过,中间可能会有拨动,等月底那个公司会放出利好消息。
江雄杰便以为是自己太贪心,没在高点卖出,损失了第一波红利。他狠狠心,耐心地等第二次反弹。
你还真信啊?明摆着的,那孙子忽悠你呢!№()”庄贤惠骂道,“你也不想想,都多久联系不上他了?电话都注销了,变成空号了!这是套儿l!”
“他给我设套有什么用?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他也得不到好处啊!”江雄杰梗着脖子反驳。
他虽然振振有词,可心底里是虚的。
怎么会不怀疑呢?那人是江礼的“姘头”,先不计成本地帮他,之后又玩失踪……怎么想都有问题,说不定是帮江礼来整他的。
可江雄杰不愿意相信自己被耍了。
他连房子都抵押进去,下半辈子是穿金戴银还是喝西北风,全靠这一把,他输不起,他给自己洗脑,再等一等,等到月底,公司发了利好消息,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他就赌这最后一次,赚了钱,以后再也不碰股市。
没想到,还真等来了大消息:那家叫做荣柠科创的公司,被爆出财务造假,股价跟崩盘似的一泻千里。
还有更劲爆的,之前那次大跌,是一个叫何平源的离职高管,违规大量减持,两个丑闻加起来,激怒了套牢的股民,网上声讨声一片,要那个姓何的高管坐牢,但就算他坐牢、就算证监会勒令他把卖掉的股票在一定期限之内回购也根本于事无补,股价已经跌成这样,所有被套的股民只能认栽,该骂娘的骂娘,该割肉的割肉。
然而,江雄杰输不起。
他到现在也不敢割肉,割肉就意味着彻底没希望了。
不知道“不经意”的卖惨有效果,还是因为今天被米红霞怼得太可怜,这一晚,霍慕东获得了留宿江礼卧室的殊荣。
因为俩人挨在一起太热,房间开了空调,霍慕东紧紧地抱着江礼,闻着爱人身上清新好闻的沐浴露香,又有点蠢蠢欲动。
可惜江礼跟他约法三章,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为了平复躁动的心,霍总主动挑起正经的话题:“还记得当初你在游轮上误喝的那杯酒吗?”
江礼暂停了刷视频,枕着他的胳膊翻过身,面对霍慕东:“怎么提起这个?”
霍总轻描
()淡写地说:“哦,那个罪魁祸首,就是荣柠科创的何平源,快落网了。”
“?!”江礼震惊,眼睛瞪得圆溜溜,“落网?刑事案件吗?他就下个春,药,都触犯刑法了?!”
霍慕东笑得肩膀都颤抖,“当然不是。”
“那事儿l不久,他就被迫离职了,前一段遇到点麻烦事,缺钱嘛,没办法,仗着在原公司有点人脉,明目张胆违规减持,现在事情败露,荣柠科创肯定不会保他,再加上一点别的违法行为,刑事拘留应该跑不掉。”
霍慕东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单纯讲个有意思的八卦,可江礼听得暗暗心惊,这个姓何的高管上辈子下场也不太好,却跟操纵股市没关系。
同一个人、因为不同的原因,两辈子都锒铛入狱,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要是找共同点的话,答案显而易见:他得罪了霍慕东。
“霍慕东,”江礼严肃地问,“是不是你做的?你没有犯法吧?”
“这是什么话?”霍慕东觉得一脸担忧的江礼有点可爱,“你怕我受牵连啊?放心吧,我是守法公民。”
江礼:“……”
他都没反驳前一句问话,看来的确是霍慕东做的。
跟霍总相处久了,江礼渐渐以为他就是个英俊一点的人夫,对他言听计从,甚至还有点“耙耳朵”的潜质。其实只是经常接触霍总柔软的一面,忘记了这个人年纪轻轻就创业,有多么杀伐决断,那么大的企业人人都敬他、怕他,哪里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霍慕东在江礼心中的形象短暂恢复成“冷静自持、不怒自威、心机深沉的大boss”,不过,这种疏离而高大的形象没维持太久。
第二天一早,霍慕东的生物钟先于闹钟把他叫醒,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下床、出卧室,窸窸窣窣地穿衣服,又折返回来,悄悄在江礼脸颊上留下一个早安吻,江礼其实也已经醒了,只是懒得动弹,带着些懒洋洋的浅淡困意,说:“早安,上班去吧,再见。”
今天有早会,霍总没多逗留,又在江礼唇上啄吻一下,便出了门。
然而,一分钟之后,他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江礼:“?”
霍总跟被家长抓包早恋的小情侣一样紧张,背抵着门,小声而恐惧地说:“你妈来了!她、她怎么来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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