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神情恍惚,沈霁甚至忘记了她是什么时候坐在了凳子上的。
桌面上摆了不少锦盒,琳琅满目的,霜惢捧着其中一盒玉镯,笑着问:“娘娘,这些都是陛下今早派人送来的,想来是为了安抚娘娘遇刺受惊,其中这对玉镯成色最好,是极难寻的好料子,奴婢给您带上吧?待下回陛下来时,定也会欢喜的。”
沈霁仍未出神,半晌没回复,霜惢看着娘娘神色,想到今日从长寿宫回来就神思恍惚,不由得有些担心:“娘娘?您可是身子不适吗?”
沈霁从思绪中挣脱,看着霜惢挪开了视线:“不必了,都收进库房去吧。”
霜惢犹豫着:“这些……”
她摆摆手,不愿意再多看:“陛下送来的东西够多了,何须样样都戴在身上。”
“收起来。”
见娘娘心意已决,霜惢只好将锦盒重新收起来,让殿内侍奉的宫女跟她一起将东西搬进库房去。
想起库房,霜惢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说道:“娘娘,这几日奴婢派人搜查宸佑宫,已经将缺口都堵上了,底下的宫女太监也换了一批,但还有一点奴婢一直觉得奇怪,连青檀和青沉也琢磨不出为什么。”
“当初咱们刚来那日库房里便有一阵淡淡的异香,但一直找不到根由,这两天细细查来,发现异香的根源像是不见了,反而整个库房里都是这般似有若无的味道,搬开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找到异常。”
“您看该如何处置?”
沈霁抬起头:“异香?”
前些日子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宫里想害人的东西往往都在无形之中,香料也是其中一项。但查不到根源也找不出根由的,的确令人费解
库房常年不见光,门窗紧闭,所以多多少少会不透气。许是谁送来的贺礼提前熏了香也为可知,既然是香气,总能散干净。
“库房门窗打开通风几日,开门窗的时候多派几个人盯着就是了。”
说罢,沈霁扶额揉揉眉心:“我累了,扶我去休息会儿l吧。”
晚膳时分,长寿宫内人来人往,鲜少这么热闹。
帝后二人陪着太后围坐一桌,桌面上满是珍馐美味,足可见今日晚膳用心。
但太后是抱着什么心思安排的晚宴,其实秦渊和皇后都心知肚明,但二人一个身子不适勉力支撑,另一个心思也不在此处,虽是三人合坐,也称不上其乐融融。
张浦亲自来为三人布菜,低眉顺眼的不作声,太后看在眼里,先瞧一眼皇帝,话锋却是对着皇后说的:“哀家记得皇后这几日身子都不爽快,今日可有好些吗?”
皇后刚要开口,谁知太后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又说了句:“皇后身子不适,皇帝理应多去陪伴,怎么反而还要哀家先问。”
此话一处,秦渊和皇后均怔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