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子里的男主角很爱讲这句话,每回说出来,女主人公都会羞得满脸通红。
他早就想效仿,奈何每回这句台词落毕,都会接个来到第二日的转场,弄得他『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中间究竟被略过了什么。
江肆前思后想,觉得应该是吃嘴唇,俗称亲吻。
但他心里不好意思,稀里糊涂地,不知怎地就咬在郑薇绮脸上,当真像是在吃白玉团。
近在咫尺的女修哼笑一声。
他还没反应过来,郑薇绮便兀地挣脱。但她并未退开,而是仰起头,抓住他衣襟往下拉。
她目光灼灼,江肆被看得心『乱』如麻,满心为她准备的台词一句也说不出来,支支吾吾间!间,只红着脸低声道:“你要做什么?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是个正经人!”
“少城主,‘吃掉’可不是这样。”
她挑眉勾唇,嘴角是蛊毒一样的殷红:“……你可学好了,我来教你。”
被迫低头俯身的时候,江肆大脑一片空白。
入夜之后宾客散尽,宁宁便与裴寂回了房。
之前与众人一并相处还不觉得,如今只剩下他们,难免察觉出几分暧昧难耐的尴尬。
他们虽然未经人事,但总归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对接下来应当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我……”
一片沉寂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裴寂只需望她一眼就红了耳廓:“你说。”
“我们衣服——”
这种话被直接问出口,宁宁总觉得局促不安,音量渐小:“直接……脱下来吗?”
不对不对,这是哪门子的白痴问题。
宁宁悔不当初,只想把这句话吞回肚子里,然后猛锤自己脑袋。
裴寂闻言一怔,身形顿住。
她眼神里的紧张再明显不过,他知晓宁宁慌『乱』无措,鬼使神差,沉声应道:“我帮你。”
似是没想到这个回答,小姑娘惊讶得睁圆了眼睛,身体却乖顺坐在床沿,褪下发间首饰,踢去鞋袜,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这是一个静候的姿势。
裴寂一步步靠近的时候,脚步声仿佛能沉甸甸打在她心口上。
幽夜清冷,少年修长的手指落在礼衣前襟。
婚服暗红,祥云暗涌,他的肤『色』则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冷白,每一丝动作都格外清晰。
净身决念毕,眉目间的朱红粉白无声消去。
她在礼前悉心洗漱过,席间又尽是花香酒气,如今数道甜香彼此勾缠,衬着屋内袅袅香薰,叫人目眩神『迷』。
裴寂动作生涩,好在足够耐心。
在初次相见的时候,宁宁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向来冷戾淡漠的少年剑修会于某日俯了身,用握剑的手为她一点点褪下婚服。
暗红层层下落,『露』出最内层的雪白里衣,因裴寂之前的动作,前襟稍稍下落。
一侧细骨暴『露』在烛光下,随着她悠长的呼吸悄然起伏。流畅纤细的线条自脖颈淌向肩头,!再往下一些,能见到白衣之下的弧度。
他的目光像是触到了火,仓促低头。
“我——”
裴寂呼吸骤『乱』,兀地缩回手,胡『乱』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往下扒:“我先来。”
“你坐过来。”
她生了点逗弄的心思,拍拍自己身侧的床铺,朝裴寂勾唇一笑:“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