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林矜一回过神,起身去床上拿手机。
是车木澈打来的。
“下楼,给你看样东西。”
听着很急切的声音,林矜一立刻应声说好。
车木澈听林矜一这么快的应答,也不问自己原因,手捧着玻璃罐,不禁笑了,“慢点来,不着急,我就在门口的那棵绒花树下。”
林矜一拿了件黑白格的衬衫套在身上,放下刚刚手里拿着看的两张照片,温声说道:“好,我现在就下楼。”
两人都没有挂断电话,车木澈不想挂,林矜一也就由着电话通着,左不过就五分钟的时间。
快十二点了,林溪还有她爸爸妈妈早就休息了,所以这一路无比通畅。
走过树影斑驳的院子,轻柔的月光,如高山倾泻的瀑布,裸洁的大地像被蒙上了一缕轻纱,光滑朦胧,像婴儿的皮肤。
车木澈就站在门口的梧桐树下,清辉的月光毫无吝啬地打在他的身上,眼含笑意地看过来,林矜一只想加快脚下的步伐朝眼中人跑去。
“不是跟你说了,慢点,不着急。”车木澈拿着玻璃罐的手往一旁撤了一点,另一只手牢牢抓住林矜一的手臂,语气无比的纵容,静静地等着女孩平复气息。
即将凌晨的初夜,安静的美好,偶尔一片树叶飘落,却恰好给这静谧的画面增加一点活泼生机。
林矜一看着车木澈笑了出来,毫不掩饰地说,“看到你一个人站在这,让我忍不住想靠近一些。”
说的是实话,也是她的第一反应。
看到车木澈眼中的吃惊,林矜一乘胜追击地又补了一句,但话风像极了车木澈会说的话,“没办法,男朋友太帅,太有魅力,勾引到我了。”
这么直接的夸奖,让车木澈笑着抿起了嘴,稍稍收敛心中的得意和小雀跃,但红透的耳垂,和起伏的胸膛,完全暴露了他久久不能平息的激动。
“嗯,说明你眼光好,我也是。”
林矜一肯定地点头,“我觉得你说的对,哈哈哈。”
然后指了指车木澈手上拿的玻璃罐,“你喊我下来是给我看萤火虫的吗?”
“是。”说完车木澈又摇头,“也不全是,本来想给你放一场烟花的,但这里不让放,所以就想用它们代替。”
怕林矜一站着会累,就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了走,因为前面的路口处有一个凉椅。坐下之后,车木澈打开盖子,让里面闪烁着光芒的小精灵慢慢飞出来。
流萤萦绕,细语入耳。
“这是给你的第一份礼物,明天再给你正式的生日礼物。林矜一,这么久了,我好像都没向你许过什么诺言,和你在一起之前,我有想过和你在一起的美好,现在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只想怎么承接你的美好。小时候,我总是想跟你在一起,想做什么都有你陪着,想护着你不让你被欺负,后来你回去上学,我总觉得少点什么,但绝对不是朝夕相处的玩伴突然离开,朋友,永远都可以遇到,但你不是,你只有一个,我也只遇到你一个人,那时还没反应过来是喜欢,只是看到有意思的东西都会想起你,想买下来给你,你人不在我身边,却感觉从未离开过。后来,看到嘉树哥和元慕姐谈恋爱,我才确定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眼看着青春要结束,我怕我还没来得及说就没机会了,所以就决定回去找你,幸好,我赌对了。和你说这么多,不是想让你做出什么回应,只是想让你知道,车木澈他很喜欢林矜一,我回江海是带着私心的,就是你。所以,从你十八岁开始的第一天,第一件可以确信的事就是我的喜欢。”
说到这,车木澈收紧握住林矜一的手,认真忐忑地问,“信吗?”
“信。”林矜一看着车木澈漆黑明亮的眼睛,肯定地说道。
她很早之前就相信。
她觉得车木澈像个大傻瓜,都跟她坦白这么多了,都不知道说他偷偷在背后的付出,真不懂的搏求同情,虽然她已经很感动了。
车木澈看到林矜一这么乖,这么相信的样子,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满脸的开心,微微呼了口气,像是松了一口气,又慢慢说道:“我知道我坚持的梦想和职业有很大的危险和可能性,但我可以答应你,除了使命责任和绝对性原则之外,我一定以我的安全为第一标准,不为别的,就我还没有成为你名正言顺的男人这一条,我都会惜命。”
林矜一垂下头,眼神忧思,车木澈太认真,太用心了,会让她觉得亏欠。
“好,那你一定要在奋战新征程的路上平平安安,说到做到。”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