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林温温继续道,“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你家郎君!”
青才在一声又一声的鼓励中,逐渐挺直腰板,虽辨不出此刻神情,可从他的举手投足中,能看出他的决绝。
他戴上帷帽,走下马车,头也不回迈进朱雀门。
太阳西晒,马车内有些许闷热。
林温温出门匆忙,没带团扇,也没带水囊,只装着碎银,她怕被人认出,也不敢轻易下车,就这样在里面坐着等。
越等心越慌。
不知过去多久,珍珠咬咬唇,问她道:“三娘啊,你说……青才不会出事吧?”
若是被吏部发现他是假冒的,兴许当场就要将人缉拿,两板子下去,他定会把林温温供出。
林温温一开始只头脑一热,没想这么多,如今被这样一问,整个人愈发清醒,唇角控制不住撇了下来,声音都带着些许哭腔,“要不,咱们回去吧?”
“那不管青才了吗?”
珍珠也没了主意。
“这么久没出来,怕是被人抓了。”
她红着眼尾,用力吸吸鼻子,“我不管,我要回府,我要寻我娘亲!”
话音刚落,有人轻叩车门。
珍珠将门露出一条缝,看到是青才,她激动的差点叫出声,连忙将门打开。
青才坐进马车,里衣已经彻底被汗浸湿,他微喘着气,将方才经过与林温温说了一遍。
吏部主簿累了一整日,眼看就要到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急躁,看到青才递上的解状,印着宁国公的公荐章子,便没有过分盘问,让他将帷帽掀开。
青才按照林温温教的那样回答,那主簿便挥挥手,让他务必养好身子,别耽搁春闱,叮嘱了几句,这便叫人走了。
林温温从未这般激动过,从她有意识以来,头一次觉得自己聪慧过人,竟能想出这样机智的法子。
她紧紧拉住珍珠的手,恨不能当场蹦跳起来。
一旁的青才也高兴的笑出声,可只笑了两声,他便又耷拉了眉眼,“三娘子,我家郎君还未寻到呢……”
一颗大石终于落下,可林温温忘了,最重要的一颗,还悬在当空。
顾诚因上一次身体这般沉重,还是在十岁那年。
他浑身无力,意识虽醒,眼睛却如何也睁不开,他手指慢慢蜷缩握拳,最后用力去掐掌心,疼痛让他有几分清醒,眼皮这才得以缓缓睁开,只视线还是有些不清,只能看到大致轮廓。
墙壁上有火光跳跃,面前正中的位置有一张绷架床,搭着绯红色纱幔,这纱幔极长,从架顶向四周铺洒延伸,也不知是何处的风,让满眼的绯红轻轻晃动,一直延伸到他的面前。
顾诚因视线逐渐清晰,他抬手一把将纱幔拉开。
床榻正中,女子娇媚地挑眉道:“你醒了?”
顾诚因黑眸瞬沉,一股狠戾慢慢溢出眼底。
作者有话说:
花骨朵儿、一颗小豆豆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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